他下意识咬住自己的指节,大力到渗血。
"云浅,云浅,你怎么了?"倾颜喊道。
他强迫自己压下这浓烈的悲戚,稳了稳身子,没有理睬倾颜,向夜君离走去。
夜君离的样子才更清晰地展现在面前,他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燥,跟他以往的威风凛凛截然不同。
没想到他有如此虚弱的时候。
"你可不可以出去,我想单独跟他呆一下"云浅说这话时,心臟心虚地抖着,他觉得夜君离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下手的好机会。
他狠下心,迫不及待想要报仇了。
倾颜没想到云浅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了愣,没有出声便退出去了。
四下无人,落针可闻的房间只有云浅和夜君离两人,云浅发现,夜君离虚弱得连呼吸都变得稀薄。
当有机会下手时,云浅却退缩了,握紧药粉的手不停地颤抖。
他这一辈子没做过坏事,没伤害过任何人,对于这样心狠手辣的举动,即使是面对弑亲凶手,他还是做不到当机立断。
染沉告诉自己,这药粉是嗜血散,只要夜君离每日服下一点,百日后,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暴毙而亡。
戮神殿上下,不会将苗头怀疑到云浅身上。
待夜君离丧命之后,云浅也能全身而退。
"浅浅"隻闻一声低喃,夜君离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竟从这一声轻喃中,听出无尽的悲凉与思念。
云浅犹豫了,将手中因为自己用力捏紧而变得皱皱的药包,又收回怀里。
他说服自己,下手的机会不少,他再等等
再等等就好。
"夜君离,你到底想如何?"云浅绝望地问道,抿紧发颤的嘴唇。
"真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当真帮我将云浅带回戮神殿了。"倾颜喜上眉梢,迫不及待去感谢戎戟。
戎戟从染沉那边得知,云浅已回戮神殿的消息,向来喜欢坦坦荡荡开门见山的他,这回却选择将错就错,默认了这个功劳。
"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不但默认了,他还得寸进尺的想同倾颜索取奖励。
"不是告诉你名字了?你想学那逍遥谷谷主,对你哥出尔反尔?"倾颜不满抱怨道。
"得,我不是那种人,我才不舍得勉强你那,让我申请一个要求总可以吧?"戎戟因为认识了倾颜之后,变得更加开朗,每回说话眼里都闪着雀跃的光芒。
倾颜转了转眼珠,思索片刻:"嗯那要看看是什么要求,我才决定你能不能申请!"
他大概是感受得到戎戟对自己的心思,最先动心的人,总是卑微一些的。
倾颜不反感戎戟,也享受他对自己的好。
或许戎戟出现得及时,在他对染沉彻底心灰意冷的时候,给倾颜带来一丝光芒,照亮他Yin暗了许久的世界。
"我想你同我一起下凡玩,让我带你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戎戟提道。
"就这个?"倾颜难以置信确认道。
"嗯,就这个。"
倾颜忽而笑了,原来,被人小心翼翼对待,竟是这般滋味。
伤势加重
这日,是云浅思前想后,第一次狠下心来,在夜君离的药物里参杂了嗜血散。
整个过程,他都显得焦虑不安,那个罪大恶极之人好像变成了自己。
"是你伤害我在先的"云浅喃喃低语,仿佛在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痛下决心。
喂药给夜君离的过程也甚是艰难,他昏迷不醒,喂进去的药物很多又流了出来,云浅便一杓又一杓,耐心却又不安地喂着。
床榻上的夜君离痛苦地闷哼了一声,像是陷入了梦魇。
云浅当即放下已然空了的药碗,用帕子擦拭夜君离嘴边以及脖颈的药渍,还轻声唤了他一声。
但夜君离没有醒,眉心拧成一个结,含糊不清地发出痛苦的拟声词。
梦里的夜君离,神情淡漠地看着云浅,半点情意都不复存在。
他语气坚决,没有半点不忍:"倘若你将火炎珠交出来,我便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些。"
"别白费力气了。"小人儿倔强道。
话音刚落,锁链便在小人儿身上开始炙烧,发出夺目的火光,那人的皮肤慢慢被火星侵蚀,一点点腐烂,却在眨眼一瞬恢復正常,反覆侵蚀反覆愈合,痛苦有增无减。
梦中的云浅悲戚地阖上双眼,不去注视那双陌生的眼睛,回答依旧没有改变:"我不会给你的"
"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般有骨气,好,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
夜君离伸出食指轻轻一勾,眼前便出现一个蓝色的结界,将云浅紧紧地裹在其中,呼吸变得艰难而急促。
他浑身好疼,喉咙也似被火焰燃烧般撕裂灼热,他甚至连喊疼都无能为力,开口发不出任何声音。
由于失去了几分神力,加上方才的一番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