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没有任何前兆,气温骤然下降。
"下雪了!下雪了!"即使冷得刺骨,云浅表露出来的,却是发自内心的欢呼雀跃。
他没有忘记,第一次玩雪,是夜君离带他的。
可是,当下的夜君离,心臟却明显觉得不适,一股强烈的灼烧感在心间沸腾着。
但他看着小人儿跑进了雪里,欢愉地转着圈圈,像天使一样,毫无征兆地钻进了夜君离那颗炽热的心。
他的宝贝,真的很像天使。
"你当心一些。"夜君离咳了一声,在璃月亭一旁的石凳坐下,捂着心口。
却不忘担心云浅:"过来。"
云浅听到他的呼唤,乖乖又回来了:"我想玩雪。"
"没说不让你玩,"夜君离从身上脱下外袍,从头到尾将云浅包裹地密不透风,"等会儿着凉就麻烦了"
云浅被他体贴的举动暖得心下一动,似乎这雪天,也没有往常那么寒冷了。
"我想堆个雪人"云浅从夜君离掌心抽出自己的手,提道。
"好。"夜君离放过他,任由他下了已有薄薄一层雪的地面。
"咳咳咳"咳嗽声变得剧烈,夜君离却仍旧强忍着。
"你可不可以帮我搓圆它的脑袋,我不会"不远处的云浅衝着夜君离喊着,指着那已做好了身体的小雪人。
"嗯,好"夜君离笑着站起,举步维艰地朝云浅走去。
一口鲜血染红了云浅的小雪人
夜君离的冷淡
撒了一地的鲜血刺痛云浅的双目,他认为,是他下的嗜血散起了作用,导致夜君离情况如此糟糕。
明明应该是庆幸的,他毫不费力,就将那个权倾六界的魔王弄没了半条命。
可他控制不住的心寒,意识到会失去夜君离,云浅骤然觉得,冰天冻地的寒冷几乎要让自己全身的血ye都凝固了,不得动弹。
"夜君离"
夜君离半跪在地上,在风雪的衬托下,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浅浅"他捂着心口,艰难地抬头望了一眼云浅,依依不舍般握住他的手,"我无事,你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我"
他笑得轻松,云浅却依旧从他眼里看出痛苦。
"我们回屋去。"云浅不管不顾地扶起夜君离,他力气不大,扶得很是吃力。
嗜血散的威力竟然如此强大,是云浅始料未及的。
这就意味着,夜君离要这样,反覆折磨百日
云浅不愿意去面对自己内心深处的声音,他似乎,后悔了
然而,夜君离只是在那个时辰不停地呕血,并无性命之忧。
他有染沉的不死之心,轻易不会丧命。
他醒来的时候,望见的是云浅落寞的背影,他正坐在桌旁一动不动,背对着夜君离。
夜君离喊了他一声,他竟然没有听到。
夜君离忍着不适起了身,下地走向云浅,将他轻轻地禁锢在自己的怀抱当中。
"你在想什么?"
云浅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惊得愣了一愣,缩了缩脖子,转回身来:"你醒了你"
那些紧张关心的话被夜君离一个噤声的动作堵在喉咙:"我无事"又是这一句毫无说服力的回答。
"你看看你,脸色比我这个病人还要苍白,快去歇息。"夜君离心疼地摸了摸云浅冷冰冰的小脸,继而捧着他的手呵气。
云浅神色不定,无Jing打采地点头,便离开了。
紧接着,倾颜推门而入,带着怨愤的情绪:"夜君离!你这是被人下毒了!是嗜血散!哪个人那么大胆!"
"下毒?"夜君离捏了捏眉心,有气无力反问道。
"我也觉得奇怪,这戮神殿莫不是还有染沉安排的jian细?趁你身子虚弱下了毒手?"倾颜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应当是无人敢明目张胆对夜君离下手才对。
"也不算明目张胆是那人失策了这嗜血散本来少量饮下,会神不知鬼不觉慢性中毒它与我体内的不死之心产生了反应,才会显现出来。"
夜君离面色变得凝重,继而吩咐倾颜:"此事先不要宣扬,这人还会做第二次只要他还敢下手,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好!抓到这该死的凶手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倾颜咬牙道,谁敢这么大胆对夜君离下手,简直是自寻死路。
待云浅第二次下嗜血散时,他犹豫了。
夜君离的药还在熬着,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中药味,是云浅难受的。
鼻子难受,心里也难受。
夜君离现实中,总对自己百般体贴,露出温暖的笑,与梦里的那个他,是截然相反的。
云浅总是迷迷糊糊沦陷在他温柔的陷阱里。
他该死么?
云浅摊开药粉,揭开了瓦罐的盖子,矛盾纠结中,听到一声生硬地叫唤:"你在做什么?"
吓得云浅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