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保住了。
魏池得到许隆山的许可后赶紧往角楼那一方跑过去,张怀远还好,黄籍任就惨淡了很多。他是河东人,年龄和许将军相当,看外表就是个‘猛张飞’型的,脱了衣服一身的黑毛。魏池冒冒失失的冲了进去,一看那黄将军没穿衣服,顿时红了脸,进退不是。许隆山感慨这个小魏大人跑得真快,慢了半步才跑进来。许将军反手将魏池的九曲枪塞到魏池手里:“魏参领又忘啦!”
魏池正在尴尬,没头没脑的跟着说:“我又忘啦……”
黄籍任抬头看那魏参领滑稽的表情,忍不住开怀笑了起来。
魏池被这震天的笑声一惊,也回转了神来,心想自己现在好歹也算半个男人,怕他做什么?而且这人全身黑毛,没穿衣服也当是穿了……
黄籍任这边哈哈大笑,身边的军医正却慌了神:“将军!莫要动弹!”
魏池这才注意到,那一身黑毛下头有好几处伤口,其中还有一处刀伤。看来情况果然危急,要不是有人翻上了城楼又怎会留下这么大一处刀伤呢?
黑毛黄将军被伤口一扯,也龇牙咧嘴的笑不出来了。魏池看着那浸出的鲜血有些不忍:“将军莫要多说话,尽快下去休息吧。”
几位军官的谈话看似轻快幽默,但内心却是沉重的。魏池目送黄籍任离开后,趴在角楼的炮口往外看,只见几十具尸体就那样悬在半空,乱七八糟,而角楼下则有更多。自己一方的也出现了伤亡,有几个伤得特别严重的几乎失去了战斗力。
不过幸运的是,角楼修复好了,大炮也调试到位,昨晚的险情算是渡过。许隆山熬了一夜,眼睛有些血丝,看到副官和汤合前来接手了就招呼魏池一同下去休息。魏池来部队这么久了也才明白部队除了谋略以外其实是个调度活儿,该休息的事后一定不要逞强,打仗从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能熬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往城内走的时候遇上了张怀远,张怀远看魏池走过来赶紧别过头,魏池见他有意回避也不方便上前,绕了个弯儿去衙门,只是远远的看他手上缠着白布,看来受轻伤的是手……
魏池此刻是觉得真的累了,被炮声轰了五天,满脑袋都嗡嗡的响着回音,到了衙门也顾不得‘男女大防’见到床就钻上去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锤得梆梆的响。梦里头的魏池还以为是炮打到屋子里来了呢。翻身下床,只觉得嘴里头苦,顾不得喝水,微微理了理头发跑去开门。门外是个不认识的士兵,忽忽喳喳的吼:“大人!大人!敌人攻上城楼啦!”
显然,这一拨人没有许将军稳重。魏池清醒过来后问:“你去告知许将军了么?我们这帮人上去了么?”
那个小兵摇头:“没有,薛大人让我先找你。”
魏池说:“你跟着我,我先去看看。”说罢拔腿要跑,但想起了点啥,回屋子拿了九曲枪。
其实胡杨林就在隔壁,早就被敲醒了,听到屋外的人这么说也赶紧收拾了起来:“我也一起去。”
魏池也没时间多墨迹了,说了声好就往城墙上去。
城外的场景吓了魏池一跳――漫山遍野的人,黑压压的就像蚂蚁那么多!黑压压的人浪就这样涌向城墙,然人觉得就算是挤也能把城墙给挤塌了!
薛烛挤过人群跑了过来:“这是第二波了!大人!怎么办?”
魏池强压下慌张的情绪:“带我去见毕江全!”
毕江全是许隆山的副官,两人就这么轮着,就像魏池和薛烛轮着一样。沃拖雷善于夜袭,所以晚上都是正职守着,白天的指挥配置要第一个品阶。不知道沃拖雷是不是揣测出了点端倪,决定要在白天好好的打一仗。其实距魏池去休息才过了两个时辰都不到,沃拖雷已经发动了一次攻击,不过被暂时压了回去,第二波人来得更猛了些,薛烛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叫援兵,毕江全死都不肯,两人险些吵了起来。最后薛书生决定私下派人把魏池找过来。
薛烛原本以为魏池会叫上许隆山一起来,没想到倒是自己来了,看到这人山人海的敌军也没说要搬救兵,还想着要先去见毕江全。薛烛深怕耽误了军机,急得眼皮都肿了起来。
魏池说:“磨刀不误砍柴功,你我到底是外行,我去见见毕将军再说。”
毕江全正忙得焦头烂额,看到那两个书生气势汹汹的跑了过来,登时头疼得更厉害了。魏书生跑过来,手上还拿了把枪,气喘吁吁的问:“守得住么?”
毕江全原以为魏池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竟是问了这么一句,当下有些感激:“守得住!”
“好!我明白了!”魏池示意毕江全忙自己的。
薛烛急起来也是个暴脾气,看魏池这么一说就了事儿,也顾不得什么上级下级了,红着脸吼起来:“艹的什么守的住,城外上万的人,踩都踩垮了,艹逼的守得住!”
魏池端起桌子上的白水喝了一口:“薛主薄觉得要多少人才守得住?”
薛烛一下没了言语,他心想是要所有人都上的。当然,是不是所有人上了就守得住他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