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陆盛铎看了一眼魏池的官靴,不动声色的抓了一把草料盖了。
魏池还算没有笨到家,换了身土布的衣裳,还戴了顶毡帽。陆盛铎打扮得更邋遢些,腰间还系了一条羊尾巴腰带拴住那条篷赏敛伎阕樱此刻胡子拉茬的翘着脚上的破麂皮鞋子,还真像个送完草料的闲汉。
看不到那一端的繁杂,但喧闹撕打持续了不短的时间,最终,那一行锦衣卫押着他们的猎物撤退了。走过街口的时候,魏池吓得手脚都硬了,忍不住透过陆盛铎留给他的那一丝缝隙往外张望――一共十一个人!魏池担心自己露了破绽,赶紧低下头。
这次的领队叫做冯右安,是沈扬的亲信之一,这次的行动似乎是失算了……他沮丧之余有些不安,生怕漏掉了一丝一毫,走过街口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中年汉子坐在草料车上,抠着鼻孔,有些好奇有些幸灾乐祸的望着自己一行,他身后似乎是个少年,只瞧见了额头,肤色很白,连男女都没看出来……只是肤色,很白。
冯右安心想,难不成那个魏池没有收到?不会!……不过兴许是包围的兄弟截获了他……总之,只要他来了便不会漏网,他没有那个本事。
等冯右安退出了街,陆盛铎把魏池扶下了车:“快走!”
魏池不假思索的拽住了陆盛铎的胳膊,跟着他小跑着穿过那条锦衣卫刚才走过的街,往南去了。
在这个秋雨阴寒的下午,良奈勒正从城南的府上赶往书院,隔着十二条街,他和魏池依旧错过了谋面。
☆、第五十三章
3【建康六年】
陆盛铎的小宅子也不是独有的,他和所有的城防管事共用一个府衙。于是脱险之后也不敢怠慢,偷偷领着魏池进了自己的独院。
陆盛铎拧了拧自己微湿的棉袍,脱了下来:“你也脱了。”
魏池赶紧照办,陆盛铎接过魏池递过来的土布衣裳,并着自己的一套揉了,挑开暖炉门扔了进去。暖炉有烟囱,但还是呛了口青烟出来,喷了陆盛铎一身。等陆盛铎换好了衣裳,魏池抱着膀子问:“我呢?”
陆盛铎看魏池得瑟的样子,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扔了一件儒袍过来:“穿回去之后记得烧了。”
儒袍是溜肩的,随意一看看不出不合身,只是袖子长了一些,陆盛铎叫魏池过来,拿了剪刀把袖子裁了一节,又穿了针线滚边子。魏池有些惊讶的看着陆盛铎熟练的针线活路,不知该不该恭维几句。
“那些人怎么办?”魏池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进了锦衣卫的手心,想着就让人牙软。
“那些人本就是要被捉走的。”
“确实是燕王的人?”
“是。”
“……”魏池沉默了片刻:“为什么?”
“沈扬定是拿到了什么确切的消息才敢在漠南这么猖狂的行事,我们想要全身而退已是不可能,所以那些枝末就要舍去了。”
“……”十一条人命,魏池又沉默了片刻:“这么说今天是有意引我上钩?你早有所料?”
陆盛铎抬头看了魏池一眼:“我早有所料?是你运气好罢。”
魏池感到背后一寒:“……你赶到得很及时,我几乎都要去了。”
“我们的点子,有三个都露了,我想起你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多了,索性我从离你那里最近的一个点子开始找起,没用多少时间就找到了。”
魏池哦了一声:“看来果然是运气。”
“也不全是,”陆盛铎咬断了线头,示意魏池伸另一只手过来:“在沈扬眼里,你也许就是个笨蛋,他定会给你一个最简单易找的地点。我去一找,果然。”
魏池也觉得自己果然是个笨蛋:“多谢陆大人出手相救。”
“你误会了”陆盛铎头也不曾抬:“像你这样的,几乎还是个孩子,进了诏狱就如同羊入虎口,让你说出沈扬想要的话何等容易?你是朝廷命官,说的话是管用的。哼,要不然你以为他何必花这么大心思来抓你?”
陆盛铎感到魏池的手颤抖了一下:“所以我才冒死来救你,你要记着,这种事情你不懂也不会,不是你该做的,莫要再逞强。”
魏池点了点头,陆盛铎滚好了边子,收拾着针线:“你是怎么知道那个点子的?”
魏池细细把自己的经历说了,又把那张小纸条摸出来给陆盛铎看。陆盛铎摸了看了,闻了闻,扔到炉子里:“你也不想想,燕王怎么可能派你做这种事情?”
“我以为事关紧急找不到人了。”魏池实话实说:“当时也慌了神,没细想。”
“如果真是我们的人,怎会来查你的偏好习惯?只有钓你的人才会把你查得这么仔细!你是个心思细密的人,谨慎也不是全没有,但是要记着,只有临危不乱才能应全万变。你今天慌了神,差点丢了命!”
魏池越想越觉得沈扬是个厉害的人:“我们当时怎么不跑?那巷子四通八达的,躲也没地方躲。”
“我来的时候,先把四周探了探,那一窝子伏兵藏在西巷,所以我想你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