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阕的目光像闪亮的刀子掠过何师瑄的面庞,让她害怕地瑟缩,阕哥哥,你为什么这么看瑄儿
小姐何故对言某如此亲密?言阕意味深长地暼了她一眼,何师瑄笑容一僵,拉着言阕的胳膊摇晃,祈求他的回应。
何师瑄急切道:阕哥哥不认得瑄儿了么?爹爹说待瑄儿明年就嫁给阕哥哥的。
这些话让何旬差点气得撅过去,扔女儿的心都有了。
言阕回头看着何旬,何大人竟有此意?
没没何旬吓得上前作揖:小女无知,求国师大人莫放心上。
堂堂一个尚书二品官竟然这么求着言阕,秦棠着实有些惊讶,何师瑄不敢说话了,父女俩带着一众奴仆下跪。
言阕回头看了一眼秦棠,耐人寻味道:令千金这礼义廉耻的规矩,何大人还要多教一教,方才本座听见她羞辱本座的近侍,如此,何大人看看,该怎么处置啊?
众人不敢多话,秦棠看着言阕,完全没想到这一遭。
有口无德之人,实在没必要在意,秦棠从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何旬让女儿给秦棠道歉,何师瑄不愿,父女俩闹着矛盾,言阕不耐烦,正要拉着秦棠离开,把何旬逼急了一脚踹上女儿,何师瑄疼得冒眼泪,不情不愿地上前。
秦棠不太想留在这里,但是也不想闹得太难看。
何小姐不必在意,我不曾放在心上,你也别哭了。
回去以后,言阕又慰问了她一遍,还发了赏钱,秦棠攒了银子买了一支簪子送了露珠,算是姐妹的一点心意。
今日言阕放她回来,姐妹俩在一起聊了一会,露珠只觉得言阕对姐妹的心思太明显了。
棠棠,你有想过嫁给国师大人吗?
露珠的直言不讳让秦棠没反应过来。
露珠,国师大人身份尊贵,以后也会娶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我哪可能想这些,何必委屈自己给这些权贵当妾,难不成要让他们羞辱吗。
秦棠活的很真实了,任何事都要立足现实考虑,不能总是自欺欺人。
露珠竟找不着话回了,姐妹根本没想过和这些权贵有那种关系。
这次生辰后,言阕把秦棠带到府里的账房,让她跟着林老先生学看账,学个一年半载,秦棠不再只是侍奉他的婢女了,身份抬高了,言阕送了很多首饰和漂亮衣裳,以后也不只是在府里办事。
账房不止一个先生,加上她,还有算账的,对账的,府里各种花钱和进钱都有先生记录,每日她都会到账房,这样下来,言阕反而不适应了。
秦棠做了林老先生的徒弟,国师府在邺京有不少商铺,东南两条大街都由言阕管着,陈公保在东街做买卖。
在这之后,她上街办事还有好几次都遇见他,一来二去也成了熟识。
陈公保带着宝贝上门进献,言阕拒绝了两回,他还是不辞疲倦地拜访,言阕没再回绝。
这时候,秦棠还在他身边侍奉,陈公保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停留。
言阕注意到这一点,轻轻扯了下嘴角,似笑非笑道:陈掌柜可是看上了本座这丫头了?
陈公保回过神,暗觉自己的失态。
小民不敢,秦姑娘如此才貌,陈某不敢高攀。
言阕轻嗤一笑,这眼睛都黏到秦棠身上了,还说不敢。
秦棠失笑地回了礼,毕竟是熟人朋友,如此自嘲有些伤颜面。
这次,陈公保送来两件贵物,价值不菲,从海里取出的红珊瑚,被工匠雕刻得十分Jing美,鬼斧神工的造化,言阕也忍不住夸赞,像是刚取出来的,还有一块龙纹玉,质地上乘。
陈公保接二连三地进献宝物,也是想为自己的商铺打个名号,有国师大人的庇护,以后在这邺京就不愁被断后路了。
言阕留了陈公保在府上小住,多日不见,陈公保再看秦棠已经变化太多,她如今的模样倒不像婢女,说是府里的小姐也不过分,言阕确是对她存了私心。
小住这几日,秦棠还寻了空闲来找他闲聊,陈公保去了很多地方,甚至在她的家乡也住了几年,说起来也是半个同乡。
陈公保试探地问:言公子可是你的心上人?
秦棠不明白:为何这样问?
没,你若是不想说,我不问了。陈公保的脸都红了,秦棠看着他笑着打趣:我是国师大人的婢女,哪敢当心上人。
陈公保恍然大悟,嘴角快咧到耳根了:那棠姑娘可愿考虑一下公保怎样,在下的财力虽不及言公子,但也可以保棠姑娘一生荣华。
秦棠沉默了,朋友的话再次提醒了她,她是婢女,怎么可能留在国师府一辈子,早晚要离开的。
两人的谈话已经被言阕收入耳中。
长廊下,言阕着凉亭里的人,至今秦棠还没发现言阕对她的心思,他知道秦棠从未往男女之情上想过,即便如此,想离开他投入别人的怀抱,永远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