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生一个被他日上的孩子。
这个小鼎炉,成了他的执念。
他生平所有欲念加起来,都不及把他的小鼎炉禁锢于身边更强烈。
他知道俗世夫妻并非如此,他知道自己此举在常人看人与疯子无异。
可那又怎样,他想要的东西,最让他欢喜满足。
其余琐事,从未出现在过他需要在意的事里。
楼中的老人说,或许是当年为了驱逐他体内的妖气,伤了他哪点魂魄,才导致他如今这副模样。
他不在乎,他从来都不在乎。
可他忘了,洛寒京在乎。
陆擎川缓缓睁开眼睛,一股妖异的力道在他四肢百骸中游走,失落了二十多年的七情六欲骤然间如滔天巨浪,恶狠狠地带着所有陈年的痛扑面而来。
他忽然明白了洛寒京为什么要逃。
那个小妖精,天性活泼烂漫,又怎么能年复一年地忍受一块七情不全的木头。
陆擎川坐起来,他明白那股妖力进入了他的身体,也顺便,归还了当年从他身上带走的情根。
烟鸟山中,洛寒京正在和江淮渡大眼瞪小眼。
原因很简单,江淮渡伤的太重了,一年两年都无法复原。
恢复不了武功就打不开烟鸟阁的密室,打不开密室就拿不出洛寒京的一魄。
而且江淮渡是个不讲理的,他振振有词地说:“我们说好的是拿潜龙谱换那一魄,你被陆擎川耍得像个小傻子一样,根本没拿到潜龙谱,我凭什么还你一魄?”
洛寒京气得拎扫帚:“江淮渡!!!”
江淮渡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别恼,别恼,我话还没说完。”
洛寒京警惕地问:“你想怎么样?”
江淮渡说:“替我把江府修缮一下,我怕卓凌回来找不到家。”
洛寒京问:“就这些?”
江淮渡点点头:“就这些。我现在心脉碎裂还没恢复,着实还不了你那一魄,我就把烟鸟阁抵押给你,如何?”
洛寒京松了口气,端起碗塞进江淮渡手里:“吃饭,快点好起来把那一魄还给我。”
陆擎川站在山头上,远远地能看见房中的模样。
洛寒京和江淮渡在一起,其乐融融地打打闹闹。
陆擎川脸色冰冷,妖气在他身体中暴怒地翻涌着,却不知该发泄到何处。
洛寒京离开了烟鸟山中的小屋,去兴安府帮江淮渡修缮府邸。
陆擎川冷冰冰地跟在洛寒京身后,飘舞的黑衣和黑雾融为一体,模样阴沉得如地狱厉鬼,心中却荒芜如懵懂少年。
七情虽已归体,可他却已经冷冰冰地活了那么多年。
他看着洛寒京的背影,想要靠近,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他已不是昔日那个不知情爱的疯子,却也没学会像个人那样谈情说爱。
洛寒京过得很好,没有为他伤心难过,或者早已忘了他是谁。
他该怎么办?
是像从前那样蛮不讲理地把人带回去困在暗室中,还是学着活人的样子,走过去 轻轻说一声:“好久不见。”
洛寒京走出烟鸟山,很快就要进城。
陆擎川再也忍不住了,行如鬼魅般冲过去,指尖裹着黑雾猛地把洛寒京抱在怀中,阴沉嘶哑着吼:“洛寒京!!!”
洛寒京吓得一声惨叫,刚要回头打人,却只看到一团黑漆漆的雾气贴在他身后。
远处传来一声闷哼。
洛寒京循声看去,发现一个男人摔了出去,正阴沉着脸不知所措地坐在地上。
是陆擎川。
洛寒京呆滞在原地,一瞬间如在梦中。
黑雾重新依附进陆擎川身体里。
陆擎川带着一身杀气缓缓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洛寒京,那眼神像要把什么人生吞活剥了。
洛寒京心中一百朵小合欢花乐颠颠地飞来飞去。
陆擎川来找他了。
这块大木头还是主动来找他了!
他就知道,他们之间的纠缠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陆擎川把他害苦了,就该没完没了地和他折腾一辈子。
心里想的美滋滋,洛寒京却不肯主动低头和好。
他气呼鼓鼓地瞪着男人冷冰冰的脸:“陆擎川你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陆擎川冷冷地看着他,许久之后才冷冰冰地蹦出几个字:“你想!都!别!想!”
依附在陆擎川身上的黑雾随主人心绪所动,张牙舞爪地半空中露出凶恶的形状。
洛寒京一个小妖精被从天而降的庞大妖力压得透不过气来,惊恐地看着陆擎川:“你你你别过来!花神给我布了结界,不许你靠近我!”
陆擎川深吸一口气,努力和这小玩意儿沟通:“我不过去,你别跑。”
洛寒京气哼哼地嚷嚷:“反正你追不上我,我凭什么不能跑。”
陆擎川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