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啦地把那具尸体拖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开始输妖气救人。
这人看上去都快被烧焦了,魂魄却偏偏被一股力道护住,还留了半分生机。
小狐狸在焦尸旁边哀哀地叫着,小团子嫌弃地撇撇嘴,又想在娘亲面前装好孩子,于是只好假装有爱心地蹲下来,帮小狐狸烧伤的皮毛涂上药。
洛寒京把江淮渡拎回了烟鸟山里。
他也是没办法。
他的一魄还扣在江淮渡手里,江淮渡半死不活地躺着,他这辈子还能不能成仙了?
江淮渡伤得很重,全靠烟鸟山里的灵气养着,洛寒京和红狐狸两只妖怪拿妖气供着,这才好歹活了下来。
洛寒京每天苦苦给江淮渡输妖气,任劳任怨地伺候着,眼巴巴地等江淮渡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小团子看得小包子脸都绿了,忧愁地趴在窗户口,感觉自己爹妈复合的大计可能又遇到了重大坎坷。
这坨焦炭是什么人啊?
为什么娘亲这么伺候他?
都烧成这样了,扔了喂鱼都嫌扎嘴,怎么还非要救呢?
小团子对这坨半死不活的焦炭十分不满,于是偷偷去山里采了一堆能毒死野兔的草,一天到晚地往江淮渡嘴里塞。
就这样要死要活地塞了三个月,焦炭却活了。
那坨焦炭看到洛寒京之后,说得第一句话就是:“令牌……在……在池月酒庄……第三个酒坛下面……”
洛寒京使劲儿晃着江淮渡的肩膀:“你别死!你等等先别死!我的那一魄呢?江淮渡你个王八蛋!!!”
可江淮渡已经再次陷入了昏睡中。
洛寒京只好去池月酒庄拿令牌。
小团子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在池月酒庄里上蹿下跳。
他不小心打翻了机关,里面暗室里挂着一幅画。
画中男子青衣玉簪,风度翩翩,眉目如画,唇角带笑,是个风华倾世的谦谦君子。
小团子愣了一会儿,问洛寒京:“娘亲,这个人是谁呀?”
洛寒京抬头看了一眼,说:“哦,这是江淮渡,对,就是那个烧成炭的人,他以前的样子。”
小团子心中更紧张了。
糟糕,这人长得比我爹爹好看!
回到烟鸟山里,小团子更加卖力,每天哼哧哼哧地在山上采一整包袱毒草,全都塞进江淮渡嘴里,争取早日毒死这个障碍,才能忽悠娘亲和他一起回家。
江淮渡让洛寒京去取的那块令牌,是烟鸟阁的令牌。
洛寒京在江淮渡身边十年,亲眼看着烟鸟阁一点一点建起来,也算是个亲信。
他拿着江淮渡的令牌找到烟鸟阁,大批的奇珍仙药运过来,拼死拼活地救江淮渡的命。
小团子愁苦不堪。
喂药的人太多了,他都没机会给江淮渡下毒了。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把娘亲哄回家啊?
这一天,小团子终于逮到机会,偷偷摸摸往江淮渡嘴里塞了几把毒草,又是按下巴又是捏脖子的强迫江淮渡咽下去。
他刚拿起第二把毒草,洛寒京忽然推门进来:“你在干什么呢?”
小团子吓得一个哆嗦,当场就心虚哭了:“娘……呜呜……娘亲……我……我……”
洛寒京拿起小包袱里的一缕草叶看了一眼,惊喜地笑了:“你去哪儿找来的婆络草?这可是起死回生的宝贝!”
小团子呆成一颗木头小包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洛寒京手里的草,再看看床上的焦炭:“可是……可是……”
可是兔子吃了会死啊……
洛寒京摸摸儿子的头,夸奖:“团团真棒,不过这种东西有壮阳的功效,小孩子吃了会流鼻血哦。”
小团子想起那只兔子七窍流血而死的惨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起死回生的仙草,他一天三顿地全喂给这坨讨厌的焦炭吃了,哇!!!!!
被小团子一天三顿不落地喂仙草,江淮渡终于醒过来了。
他如今伤的太重,只能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发呆。
小团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怨恨,远远地瞪着江淮渡的脸,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江淮渡却是闲得无聊必须要惹个人玩玩:“小包子你看我干什么?饿了还是困了?找娘亲睡觉觉去嘛。”
小团子气得跺脚脚:“都怪你!娘亲都快带我回家了!都怪你这坨炭!”
江淮渡被小东西逗得直乐:“那我做你后爹好不好?这儿以后就是你家了。”
小团子被气哭了,呜呜哭着拿扫帚揍江淮渡:“我不要你当后爹……呜呜……你坏蛋……呜呜……我要我爹醒过来……呜呜……我要娘亲回家……”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多少阴险狡诈的心思在快死的爹不回家的娘面前都绷不住了,哭得歇斯底里,眼泪鼻涕全蹭在了江淮渡身上。
小团子哭得惊天动地,江淮渡笑得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