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跳跳的小皇子们牵着手进来,一个接一个乐颠颠地钻进了龙帐里:“父皇!”“母后!”
白明轩慌忙扯过被褥尴尬地盖住自己的下身。
小玥儿眨巴眼睛:“母后你好懒呀,怎么还没穿裤子呢,玥儿都起床了。”
白明轩怒瞪某个罪魁祸首。
皇帝心虚,急忙一手一个把孩子们拎出去:“乖,去前殿等着,父皇母后梳洗完了就带你们去围猎。”
今日天晴,皇宫内外一片明媚春色。
蟠龙殿内,一场家暴正在进行中。
趁着风调雨顺朝中无事的好年景,皇帝和白明轩带着两个孩子悄悄回了一趟九和镇。
白明轩是为了安葬白崇山和夫人的骨灰,皇帝对这两人依然心结未解,气哼哼地在白家祖坟外面转悠,似乎不肯进去。
白明轩也无法强求他谅解自己的亲生父母,只好在白氏夫妇坟前又多念了几声恩,愿意替夫妻二人一生一世照顾他们的儿子。
两个小团子还不明白母后在嘟囔什么,但是既然母后拜了,他们也乖乖跟着拜了一拜。
九和镇的日子似乎过得比外面都要慢。
还是那几座宅子,还是那几亩田。
甄家的院子好像翻修了,马车路过的时候白明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惹得皇帝好生不悦,气哼哼地背着孩子偷捏媳妇儿的屁股。
白家宅子里如今住着白崇山的长子一家,白明轩不好与他们想见,只好站在对街远远地看了一眼。
正瞧着,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脆生生软嘟嘟的声音:“阿白!阿白你回家啦!”
白明轩蓦然回首,怔怔地看着甄杰家的小媳妇儿,刹那间竟恍若隔世。
可小池哪儿都没变,还是当年软软嫩嫩的模样。
小池背后是甄杰拎着两兜新鲜红薯,甄杰惊讶地看着他:“阿白?”
皇帝见到昔日情敌,全身都聚拢着黑气,他面无表情地从轿子里钻出来:“甄杰?”
甄杰点点头,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疑惑地问:“阁下是……?”
皇帝张嘴想编个假名,却忽然想起自己连真名都没有。
他心中更加酸楚沮丧,甚至有些委屈。
小池瞪大眼睛等他的自我介绍,等半天也没等到,茫然地看向白明轩。
白明轩知道皇帝心中为何所苦,急忙轻声岔开了这个话题:“你们两个怎么来这儿买红薯?”
甄杰说:“小池听说这里进了一批紫皮白肉的红薯,就非吵着闹着要来买,我怕下人们买错了,就自己带他过来了。”
小池看着白明轩细细一握的小腰身,担忧地说:“阿白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呀,走,去我家吃红薯。昨天我爹从乡下来,运来一批好大好大的鹅,我炖给你吃呀!”
甄家的后院里圈着十几只肥壮大鹅。
甄杰被大鹅拧得呲牙咧嘴,又不好在媳妇儿面前那么不男人,只能忍痛在鹅堆里上蹿下跳,试图抓住一只嚣张的大肥鹅。
皇帝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熟练地拎起最凶的那只大鹅,捏着脖子按在砧板上,抬起左手:“刀呢?”
小池乐颠颠地递上了家里最大的那把菜刀。
皇帝嫌弃地看了菜刀一眼,勉强接受了。
开刀,放血,烫水,去毛。
一国之君虽然穿金戴玉,这宰鹅的功夫却完美地嘲讽了一下假装很凶的甄家老爷。
小池看得眼睛都直了,两眼瞪着皇帝给大鹅开膛破肚的场面,连连惊叹。
甄杰不爽地捂住媳妇儿的眼睛,小声说:“这场面你不怕瘆的慌?”
小池那指甲盖大的小胆子终于迟钝地感觉到了恐惧,他飞快地溜回厨房里,大喊:“我看看葱油花卷熟了没!”
甄杰看着小媳妇儿蹦蹦跳跳的背影,大声喊:“灶台下面给你烤了红薯,别自己拿,让下人拿出来给你吹吹灰再吃,小心烫着!”
皇帝被乡土夫妻俩这黏糊劲儿弄得一身鸡皮疙瘩,把剁好洗干净的一大盆鹅肉往前一推:“弄好了,甄老爷打小没干过粗活吧?”
甄杰笑着说:“也是也是,打小我身边就有下人伺候着,这不为了哄媳妇儿开心才自己找罪受非要下去抓鹅吗。对了,兄台您贵姓来着?”
皇帝想起自己的名字,又郁闷地沉下了脸。
叶鸿熙是正经皇子的名字,他不过冒用了几年。
白明轩是他媳妇儿的名字,不管是不是爹娘给他备下的,反正已经给他媳妇儿用了。
想他一国之君富有天下,竟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
皇帝不高兴,心里郁闷,连甄家炖的那锅酥软香甜的大鹅都没吃两口。
他饭桌上吃得少,两个小小的葱油花卷和他九尺高的魁梧身材极为不相称,连小池都看出来他没吃饱了。
饭罢,小池带着自己的孩子和白明轩的那对粉雕玉琢的双胞胎出去玩,甄杰安排他们两个大人先在甄家客房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