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冷笑相对:“陛下深夜前来,是有急事吗?”
皇帝看着那个枯瘦的老人,不由得又想起了干瘦冷肃的杨谂。
他脑中隐隐作痛,却还是自行压制住了。
皇帝说:“朕想问你几句话,你可以答,也可以不答,朕仍然会让你舒舒服服地上路,绝不会狠心让国舅体会头颅剧痛欲裂的苦楚!”
苏显琛知道事情败露,也懒得再在这个冒牌皇子面前强撑,只是冷笑:“你不过是个痴傻的山野村夫,老夫救了你,让你像个人一样活在世上,你竟还不满足。你以为自己真的是皇子?老夫告诉你,你就是头来路不明的野兽,做我手下的棋子而已!”
皇帝沉声问:“你早就知道?”
苏显琛估摸着时辰,他在宫里的内应应该早就把白明轩运出宫了,因此更加有恃无恐,桀桀冷笑:“自然,如今真正的皇子已经被我的手下所救,待天运司验明他的身份,你就是个冒牌顶替犯下谋逆大罪的逆贼!”
皇帝琢磨此事,越想越觉得古怪。
他不知苏显琛所言真假,苏家亲兵众多,一时若打起来,苏显琛恐怕更容易趁机逃走。
皇帝说:“来人,去天运司!”
白明轩是在颠簸中醒来的。
他虽然被折腾得狠,可全身羞人的酸痛的却让他睡的并不深,昏昏沉沉间感觉自己正被关在一个大木箱,摇摇晃晃地不知要运往何处。
他闻到了菜肉腐烂的味道,头顶似乎放着泔水桶。
身体很疲惫,可能被下了药,也可能是被那只野兽欺负成这样的。
白明轩试探着推了推身边的木板,外面上了锁,应该是打不开的。
他手脚被牢牢捆住,又被手帕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很细的呜呜声。
白明轩心中焦急,想挣扎中又怕惊动贼人反让自己就此丧命。
他正急着,忽然听到了巡夜侍卫的声音。
“你们是哪宫值守的太监?半夜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大太监不慌不忙地说:“我们是专事处理宫中杂物的太监,正要把今天一天的泔水和杂物运出宫去。”
白明轩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侍卫没有发现他,他可就要被这太监不知带往何处了。
侍卫说:“今夜京中有大事,你们小心一些,千万别往人多的地方凑。”
白明轩心中焦急,狠狠心用力向右翻身。
木板磨得肩膀生疼,放在木箱上方的两个泔水桶被撞的晃了两下。
侍卫心中起疑,不由得多看了那两个桶一眼:“那桶怎么晃了?”
大太监堆笑着说:“小金子,你怎么又毛手毛脚,小心弄洒这些脏东西,我让你趴在地上舔干净。”
小太监手心额头全是冷汗,低着头弱弱应着。
白明轩肩膀头火辣辣地疼着,他咬着牙,竭尽全力又狠狠地撞了一下。
侍卫脸色变了:“来人,检查这车泔水桶!”
两个泔水桶被侍卫们搬下车,露出下面那个一人高的木箱。
侍卫吓得脸都绿了:“开箱子!”
白明轩终于松了口气。
木箱打开,冷风透过薄薄的浸透肌骨。
白明轩冷得一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侍卫们凑过去看了一眼,就吓得跪了一地,此起彼伏地高喊着向皇后娘娘请罪。
白明轩还有些头晕,被一个侍卫从木箱里抱出来,喃喃问:“出了什么事……”
侍卫说:“回禀娘娘,陛下今夜出宫有要事处理,属下失职,让娘娘受惊了。”
白明轩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派人去东宫一趟,皇子们……皇子们可能有危险……”
苏显琛有恃无恐。
天运司不受皇权管束,只负责鉴定皇室血脉的真假。
只要天运司查出白明轩的真实身份,天下藩王必群起而反。这时候他三朝老臣苏显琛大可跪在新皇面前嚎哭效忠,为自己真正的外甥报仇雪恨夺回皇位。
白明轩在那野人手下受了多少屈辱折磨,不知真相也就罢了,一旦知道了自己才是真龙天子,岂会再甘于人下?
苏显琛笑眯眯地沏茶:“陛下,渴否?”
皇帝心中也是有些慌张。
他知道自己不过是苏显琛勤王的一颗棋子,却不知道苏显琛何时又弄来了一个真正的皇子。
若天运司已经验出真龙,苏显琛是死是活都是个巨大的麻烦。
两人各怀心思。
死到临头的有恃无恐,掌控局势的却百般忧愁。
他们没有等到天运司,却等来了本该在蟠龙殿里酣睡的皇后。
白明轩亲自带着那两个太监来到了苏府,令侍卫扔在了苏显琛面前:“苏大人派这两个人绑架我,是想用我威胁皇上吗?”
苏显琛一看那两个太监已经被捕,白明轩却没有按计划被送到天运司。
来不及再多思虑,苏显琛胡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