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你用这种正式的语气回答,我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至少让我先熟悉下村子,然后了解下村子里的规矩,如此我才好思考后面的事对吧?再说了你之前也提过,让我不要告诉村里人我们在哪里认识,现在又跟我说‘不要辜负你的感情’,无论如何都得想个适合的理由解释吧?出于这两个原因,我肯定要在这里暂住一段时间,把所有的事先给弄清楚了,然后才能正式给你一个答复。”
他这话应该没有毛病吧?既没有直接答应他什么事,给自己留出了充分解释的空间,也提出自己对于此事的看法,希望对方明白最终对他说的话,必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就算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结论,知道过再久得出的结论也不会改变,但显然现在不是坦白的好时候。再说这件事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到底应该怎么解释还得问另一个人的意见,总不能有人打自己主意了,身为另一半的那个连个想法都不表达一下。
“你的话好像是有点道理,是我光想着跟你说眼前的事,忘了考虑之后的现实问题了……那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在我们村里住下,当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可以住在村里另一家旅店,一来离我家更近一点,二来相对更为安静点。然后我先找机会跟村长他们说一声,因为按照村里的规矩,我报上名字之后村里还有个考核。他们要能早点知道的话,那考核也能早开始早点结束,我们的婚事也能早点做准备,我藏的东西也可以早点给你。”
这人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得出如此结论后马上拉着他往村尾跑,也是还好他们遇上的雨只下在山里,出了山没有雨地面也干着,不然这种跑法还真是问题重重。要么跑得太快让自己摔个狗啃泥,要么连滚带爬地弄得自己一身伤,谁都看起来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在差不多接近村尾的地方,那个人总算是停住脚步了,就是他们眼前这栋房子,实在让人没办法放下心来,尤其是它的上面还写着“克吉旅店”四个字,就更加让人难以安心。
到底有多让人不安?在一个房子全由砖石搭建的村子里,矗立着一栋由木板搭建的屋子,门和窗上虽然都贴着玻璃,但不是这里缺上一个角,就是那边被风吹得摇摇欲坠。木板那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或是整一块从原本的地方缺失了,或是好好的木板中间缺了一部分,又或是顺着其上的纹理裂开一道缝。他不确定这房子是不是有安全问题,但他自己是肯定没勇气住进去的,别说是住了连踏上门口的木阶梯都没胆子。
“这个旅店真的能住吗?”祁禄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问,然后他发现那人不知何时不见了,站在旅店前面的只有他一个人。走还是不走成了一个新的问题,走吧怕那人是临时走开,一会儿可能就会回来,要是看不到他讲不定会很麻烦。不走吧想也知道会有多少麻烦,首先被逼成亲这件事,就得让他不爽到某种地步,另一个也可能会因此闹腾得不行。
在他犹豫着要怎么办的时候,克吉旅店里没一个人走出来,旁边一栋没有挂任何木牌子,看着像是私人屋子的门却打开了。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老妇人从里探出头,左右看了眼确定没其他人在,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跟着招呼他赶紧走过去说话。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妇人叫他过去,可是出于他对长辈的尊敬之情,还是点点头往那边走了过去,又在刚准备开口询问有什么事时,被对方一把拉进了屋子,迅速关上位于他身后的门。
他进屋之后才注意到,原来里面不止妇人一个,还有好几个年龄差不多的中年男女,而这个屋子似乎是一间隐藏的小食店。每个地方都至少有一两家隐藏小店,这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问题在于他们脸上的表情实在太不正常了。带了点好奇带了点试探他都能理解,本来他一个恶魔突然出现在人类的村子,有想弄清楚的意图才是正常,里面混杂着同情之类的他就有些看不懂了,是说他被那个人缠上是值得人同情的事吗?
“你是几座山之外那个养着毛绒绒史莱姆村子里,负责养史莱姆生产草药的,然后又拥有唯一人形史莱姆的恶魔,对吧?你口袋里那团毛球就是那个史莱姆,对吧?前两天山对面的恶魔村子办集会,有几个外来的迷路迷到跑来我们这边,刚好跟我们说过这件事。我们还说想亲眼见见你们呢,没想到你竟然被莫缇拉带进村了,还弄得好像胶水一样粘着你不放。我们几个作为他的长辈,在这里跟你说据对不起,还希望你可以不要跟他计较。”
讲话的是他们中间看起来最年长的,又是感慨又是叹气的跟他道歉,每句话都透着浓浓的欲言又止,有些恨不得立刻对他一吐为快,又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感觉。后来也不知道是他不给面子,没有开口询问对方的意思,让对方心里产生了叛逆心理,还是真就话都藏不住了,总之在这样那样的纠结之后,这人还是开口解释了一番。
“莫缇拉是我们村长得最可爱的孩子,从他出生那天我们就给了他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在前任村长的庇佑下,他可以给我们村子带来希望。刚开始那些年他确实没有辜负这个名字,我们村子跟隔壁恶魔村关系特别好,有什么好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