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身上的袍子滑落在地,露出了微微敞开的衣领。
在那领口下,是一片的光滑细腻,上边印了几抹红痕,如夜空中的星子般耀眼。
“怎么,今日也身子不适吗?”
风舒的语气透着些紧张。
他刚想回应,就觉得额头一凉,却是风舒将手搭在了自己脑门上。
“还真有些发烫。”
温暖的白光自风舒的手心涌出,融入了他的额间。
“都制定律法了,怎么还有人肆意破坏草木啊?”
风舒的声音带着点怒意,明显有些生气了。
“无妨。这点程度的不适,很快就会过去了。”
他坐起身,挽了挽长发,道:“我睡多久了?”
风舒伸出手,将他扶起,道:“没多久,只是错过了两顿饭,直接到第二日清晨了。宫主饿吧?我准备了点易消化的吃食,您用点吧。”
“第二日?我睡那么久了?”
他喃喃地说着,刚想走到桌边,却忽然觉得有些晕眩。
体温瞬间升高,浑身上下也如遭蚁噬一般,隐隐有些麻痛。
他咬了咬下唇,按捺下喉间翻涌的血气,攥紧了风舒的衣裳。
“宫主?”
风舒似乎也发现他的不对劲,连忙把人扶到塌上躺下。
“宫主,您还好吗?”
“无碍。你且去上衙吧,无须顾及我。”
“可——”
“好啦,堂堂忤纪殿掌讯,总得以身作则,不能带头迟到吧?”
风舒迟疑了会,道:“宫主,你最近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而且次次都那么剧烈,我担心——”
“担心什么?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不碍事的。”
他拍了拍风舒的脸颊,柔声道:“好啦,又不是小孩了,别总哭丧着脸嘛。”
风舒道:“宫主,我再帮你治疗一会吧?”
说罢,风舒即刻运起咒力,迳自往他身上输去。
看着源源传来的白光,他叹了一口气,没开口阻止。
那莹白的光逐渐扩散,然后越来越亮,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风舒?”
倏地,眼前的景色一下抽离,像是蒸腾一样地消失了。
一丝冰凉抚上了他的额头,然后是脸颊,最后停留在他的唇瓣上,然后迅速离去。
“疯了。”
宁澄睁开眼,瞥见了一抹银蓝色的背影。
风舒?
宁澄按着床沿坐起。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小小的暖手炉从被窝里滚落,然后被他眼明手快地接住。
“宁兄醒了?快来用早膳吧。”
越过屏风的缝隙,宁澄看见风舒坐在茶几前的身影。
他站起身,将外袍披上以后,揣着手炉坐到风舒对面。他留意着风舒的脸色,可只过一夜,风舒又端起了和往日一样的微笑,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好冷啊……外头不会下雪了吧?”
风舒笑了笑,道:“寒露未到,怎会降雪。宁兄觉得冷,便喝点参汤吧。”
宁澄端起面前的汤碗喝了口,道:“好香啊,风舒你手艺真好。”
风舒笑道:“好了,快吃吧,等会还得上衙呢。”
宁澄又喝了几口汤,将汤碗放下,道:“风舒,这左殿内的家居摆设,是你亲自设置的吗?”
风舒道:“没错。宁兄为何有此一问?”
宁澄道:“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殿内物品摆设看似随意,却似乎有所讲究,既不显得杂乱,又不会过于空荡,真真是恰到好处。”
风舒笑了笑,道:“这一大早的,宁兄就开始拿我打趣了。”
宁澄摆摆手,道:“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言。风舒,你当文判前的居所,也都如此Jing妙雅致吗?”
风舒道:“谈不上有多雅致,只求别脏乱就行。”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哪位名门之后,才生得如此高洁风雅。”
“宁兄说笑了,风舒只是对Jing巧的物件感兴趣而已。”
宁澄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将目光转到风舒握着杯子的手上,道:“风舒,你既会画图,又懂得这家居摆设,那日后我要是搬出去了,能否请你帮个忙,设计一下房屋的外观、内置啊?”
闻言,风舒敛去笑容,道:“宁兄,你怎么总想着要迁居呢?”
宁澄道:“没有,只是忽然想起,随口一问罢了。”
风舒沉默了会,端起茶喝了口,道:“你要觉得住在宫里不自在,我也可以……”
宁澄笑道:“我就随口一说,你怎就当真了啊?说实在的,我只是想着你有设计方面的天赋,或许能应用在建筑房屋也说不定。”
风舒将盛着枣糕的盘子推向宁澄,道:“风舒惭愧,可这泥瓦建筑之技,确实未曾有所涉猎。”
宁澄拿起一块枣糕,道:“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