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调查的,是发生在城西余府的灵异案件。据案宗上记载,余府自半月前,就频频有怪事发生,例如后厨的食物凭空消失、空房间里莫名传来谈笑声、室内的幔帐无风飞舞等等。
刚开始,余府众人只当是有人恶作剧,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后来,诸如此类的怪事越来越多,余府家主——余斐耐不住妻子的哭求,只得将此事上报忤纪殿,以查明是谁在背后捣鬼。
当时,忤纪殿手头还有几件重要的案子,是以余府的案子便被暂时搁置了。
在三日后的今天,风舒吩咐手下差役为其余案子善后,这才带着宁澄来到了余府。
说起这余府,宁澄其实并不陌生,毕竟那余府就落在宁府隔壁,算是他的老邻居了。
想当初,他和余府少爷的关系还算不错,还去喝过对方的喜酒呢。
在抵达余府时,宁澄忍不住望了余府旁的空地一眼。
宁家命案被破获以后,附近的邻居们感念宁陕夫妇仁义,自发帮忙清理宁府残垣。
在他们的热心帮助之下,那片废墟很快就被清成一片空地,只遗留了看似肥沃的黑土。
宁澄得知此事以后,也曾在风舒的陪伴下,挨家挨户地感谢邻居们,并表示那块空地可以任由他们栽种农作,或是另作他途。
眼下,那片空地已经被犁出几道土沟。宁澄记得上次来访时,这里种了些土豆、萝卜什么的,如今却只遗下几个坑洞,许是在入冬以前,就全被采收完毕了吧。
“风判大人好、阿澄好。”
守在余府前的,正是余家公子——余彦。由于认识宁澄的关系,他在礼貌地和风舒行揖礼后,又对着宁澄打招呼。
风舒点点头,算是回应,而宁澄则弯起笑容,道:“阿彦,许久未见,你倒是越发清瘦了。”
余彦笑了笑,道:“阿澄说笑了。思思如今病着,我忧心她的病情,是以也消瘦了些。”
宁澄微怔,道:“嫂子病了?病得很严重吗?”
这余彦的妻子——孟思,宁澄也是认得的。
他们仨年龄相仿,小时候总凑在一起,玩儿放风筝、荡秋千、家家酒什么的。
其中,他们最常做的,便是按照话本里的故事情节,扮演各个角色的爱恨纠葛。
宁澄思维灵敏,自个儿也编了些小故事,与余孟二人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戏。
后来,宁澄被父亲送入蓝严堂,与余彦、孟思聚少离多,便也渐渐疏远了。
风舒瞟了宁澄一眼,道:“待入屋后,再详谈罢。”
余彦道:“抱歉,是余彦失礼了。风判大人,请。”
他将风宁二人迎进了余府大堂,然后命府中小厮上茶。
“家父昨夜扭伤了脚,大夫吩咐说得静养。若余彦有何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余彦安排两人坐下以后,便如是说道。
“余公子客气了。令尊受伤一事,可与府中邪祟作乱一事有关?”
余彦颔首,道:“的确如此。昨夜三更,我安顿好病中的内子,刚想去净手,便瞧见府中祠堂有人影闪过。
我担心有窃贼潜入,便立即通报家父,率五名仆从前去查探。然而,我们搜遍了整个祠堂,却没找到任何被侵入的迹象。”
他顿了下,道:“我们刚打算离开,祠堂燃着的烛火忽然无风自灭了。一片黑暗之中,家父被仆从手中的棍棒绊倒在地,这才把脚给崴了。”
风舒道:“余公子在祠堂搜索之时,可曾命人留意府内其余处所?”
余彦道:“在进入祠堂前,我忧心窃贼闯入其它屋室,便令仆从守在各个房门前,却未曾见到可疑人影。近日府中怪事频发,加上祠堂烛火灭得突兀,此事便被当做是邪祟作乱了。”
58、第五十八章:暗诡
风舒道:“这半月来,贵府中可有人见着作乱的邪祟?”
余彦道:“并无。”
“那邪祟作乱前后,可有何预兆,或是遗留什么讯息?”
余彦思索片刻,道:“关于此事,余彦毫无头绪。只是家母曾说,那邪祟只在日落后作怪,怕不是前来索命的厉鬼。”
他说完,又赶紧摆了摆手,道:“当然了,我们家没干过什么肮脏事,所谓的厉鬼索命,不过是家母臆想出来的罢了。”
宁澄道:“适才你说,嫂子身子抱恙,具体是得了什么病、又是从何时开始染疫?”
闻言,余彦将手中茶盏放下,挥手令小厮退下以后,才道:“内子身子虚弱,被府中怪事一惊,便生了场病。虽如今她身子已大好,可却像是得了失心疯了一般,不仅不认人,还整日说着胡话,要寻死觅活的。我无奈之下,只得将内子锁在房内,对外称她尚在病中。”
风舒道:“尊夫人受魔怔一事,为何并未上报?”
余彦叹道:“家父担心被邻里说闲,不让此事外扬。若非家母苦苦哀求,以家父的性子,也不会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