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别管过往战绩了!”柳言卿恨不得把她那张破嘴缝上,实在太能找尴尬。
“毒蛾……”网罗漏风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作为过来人提醒:“我也经常打不过云萝,两口子的私事不作数的。”
“那是你让着她……”毒蛾尽管一知半解,好歹是闭嘴了。
“咳咳!”柳言卿抓住机会,郑重宣布:“秘籍事关魔道兴衰荣辱,本尊必须亲自出马将其寻回!”
毒蛾继续请缨:“至少让属下陪同!”
柳言卿抬手拒绝:“不宜打草惊蛇,我一人足矣。”
毒蛾死轴:“尊上大闹婚礼,伐魔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哪还有打草惊蛇一说?”
网罗忍无可忍的伸出一条触手,将她拖走,并给出友情提示:“你若再不闭嘴,会被尊上吊起来打!”
毒蛾不信:“尊上脾气那么好,怎舍得将人吊起来打?”
“你就听我一句劝吧!”网罗差点被她气出毛病:“闲得没事多去见见男人,一把年纪嫁不出去,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
毒蛾被人刺痛自尊,高声质问:“谁一把年纪?谁嫁不出去?”
趁他们吵得欢腾,柳言卿连忙遁走。
……
另一头。
虽然锁月楼的招牌砸了,但柳承熙至少有一件事美梦成真。
——自吴越成为仙门盟主,锁月楼当真成了圣地,仙门百家都来拜码头,时常门庭若市,大小宴席不断。
吴越身体稍好,便开了场鸿门宴,邀请百家门主出席。
苏小满也来了。九璀阁后继无人谁都不想碰,一番争论之后,生生捧了她这个缺心眼来当家话事。
吴越端坐高位,冷脸思索接下来的措辞。
“诸位门主、前辈,”他的开场白非常谦虚:“如今魔尊现世,仙门动荡,晚辈后学斗胆将大家请来,议定接下来的规矩。”
“盟主过谦了,不妨有话直说,”杜斋主尚不知自己就是今日的靶子,急着表忠心:“古人云无规矩不成方圆,如今魔道猖獗,好比垂在大伙头上的匕首,扰得家家户户不能安眠。伐魔大计还需仙门百家团结一心,七星斋一定身先士卒做表率,唯盟主马首是瞻!”
吴越意味深长的点评:“听杜斋主这么说,我便放心了。”
他扫过正襟危坐的百家门主,明知故问:“听闻就在前几日,有人把九璀阁的藏书都搬空了,敢问那些秘籍现在何处?”
杜斋主脸色微变,没有答话。倒是锁月楼自家的弟子兴奋抢答:“都在藏书阁!”
吴越幽幽发问:“既是九璀阁的藏书,为何在锁月楼?”
“伐魔大计不容疏忽,各门各派都应全力以赴,贡献自家的秘法!”杜斋主慷慨陈词,末了又说:“将九璀阁藏书搬来,正是为了方便盟主取用!集各家所长提振法力,一举击败魔尊!”
“杜斋主想得真周到,”吴越皮笑rou不笑的抛出馊主意:“既然要集各家所长,怎么不见其他门派把书搬来?七星斋刚说要身先士卒,不如明日你们先搬?”
杜斋主被这个骤然得势的小年轻噎得够呛,万幸脑子还好使,很快调转枪头,支支吾吾换了说法:“九璀阁的苏阁主有勾结魔道的劣迹,秘籍放在阁中许不安全,还是搬过来由盟主代管比较稳妥。”
“看来杜斋主对秘籍的重要程度深有感触。”吴越瞥目扫过乌压压的人群,接下来的话并不是对杜斋主一人说的,而是对台下一众牛鬼蛇神的敲打:“大家都清楚秘籍是各门各派的安身立命之本,九璀阁经此风波元气大伤,正是需要各位帮扶之际,你们擅自夺人秘籍,是要把他们往绝路上逼么?”
仙门盟主的提点自高处飘落,砸在每个人心头。
“这都是为了伐魔大计!”杜斋主狡辩。
吴越继续训诫,呈现出与年纪完全不相符的深沉:“九璀阁曾是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在伐魔大计中举足轻重,怎么你们比魔道还乐意看他消失?”
“我……”仙门盟主不好糊弄,三言两语就把巧舌如簧的杜斋主堵得哑口无言。
“你们勿要以为我只是在修理七星斋!”
吴越环顾鸦雀无声的众门主,突然严厉:“我知道仙门百家的心从来没齐过,之前一半跟着锁月楼混,一半依附于九璀阁。而今一半人看着另一半人倒霉,都在寻思找个时机扑上去恶狗抢食!”
吴越的手指戳过那些表情一个比一个Jing彩的脸,怒斥:“你们若再这么江湖乱斗,不等魔尊打来,仙门百家自己先把自己玩死了!”
他这番话训得有礼有节,好长时间无人反驳。
良久,终于等到一位须发花白的老门主发声:“盟主说得轻巧,可百年积怨哪有那么容易抹平!”
“在下已经是要入土的人了,如果不趁我在的这会了结冤家,难道要等我撒手人寰之际,在棺材里看别人欺负我儿么?”
吴越从容应对,语重心长道:“费门主,冤家宜解不宜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