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知道,她们羡慕的远不是家教的那份工资。凌槐风说是会给她工资,相信也一定会给,但给多少,她也不知道,她答应教玲玲不是为了钱,而是因为凌槐风的父爱一时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温柔。
陈小雨在本县的职业中学幼师专业毕业,曾到广东某市的私立幼儿园教过两年,再回到小城时,她本来就高昂的头颅便昂得更高了。她是见过世面的人,有时,连园长也会当众向她请教一些问题。物以类聚,像她这种档次的人是根本不屑与晨星这样的人同流的。
下课了,当陈小雨一脸笑容守在形体房门口迎着晨星时,晨星的第一感觉是她来找哪个学生,脱口问:“陈老师,你要找哪个小朋友?”
“哦不,我是找你的。”说完她的一条手臂搭了过来。
晨星与人相处,总是离人三分,从来就不习惯和人勾肩搭背。当那条手臂和蛇一样的身躯向她缠贴过来时,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了。
晨星涨红了脸,尴尬极了。
陈小雨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搂着晨星的脖子亲切地说:“晨星姐,我想求你帮我一件事。”
“我?……”晨星除了会跳舞,而陈小雨决不会是请她教跳舞。她能帮她什么?
“这件事除了你,没谁能帮我了,姐,求你了。”陈小雨阵阵热气哈在耳边,三分钟不到的接触,比别人三个世纪的相处还亲密。
晨星掰了掰陈小雨的手,她实在不习惯被一个认识的陌生人这么缠搂着,那种贴着的陌生让她的心里毛毛的。但陈小雨的手紧紧地勒着,晨星的身子僵着,眉弧拧得扭曲了形状。
“姐,你就答应了吧。”
看来,晨星要是不答应,陈小雨还就不松手了。晨星只好无奈地说:“只要是我能帮你的,我就帮你吧。”
“耶!姐你可答应了的啊!”陈小雨高兴得跳了起来,然后双手一搂,抱住了晨星,凑着她的耳朵说,“你真好,你真是我的好姐咧。”
晨星被她抱得像是身上爬满了蛆虫,难过得再也爱不了了,才说:“陈老师,我刚下课,这样抱着很热的。”
“噢!噢!”陈小雨这才松了手,走开一步。晨星刚想换口气儿,没想到她又趋了前来,凑着她的耳朵说,“等下我要请凌槐风县长吃饭。你帮我约他出来吧,还有,我要你陪我。”
“啊,他呀……这……”晨星为难了,她从来就没有约过谁,“人家是领导,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空。”
“你就问问吧。”陈小雨又要抱前来了。
晨星往后退了退说:“那好吧,我回家了帮你问问。”
“就现在吧,我们都下班了,他也该下班了。晚了,要是别人先约了,我们就会找不着人家了。”
晨星怔在那儿,她真的有些害怕打电话给人家。
陈小雨帮晨星把手机掏了出来,翻到了凌槐风的手机号码,拽着她的手臂说:“姐,你就现在打吧。”
二十四 失算
回到家里,晨星还没给肖峰电话,肖峰先打电话给她了,还是念了千百回的那句老话:“我在外面吃,你别等我了。”
晨星应了一声“是”,第一次没再叫他早点回来,因为她也不知道陪陈小雨吃饭要几点才能回来。
四十分钟后,陈小雨在楼下催她了。
也就四十分钟时间之隔,晨星在见到陈小雨的第一眼时,吃惊得差点就要认不出来了。
陈小雨身高大约一米七,这样的身材在南方的小城是很扎眼的了,加上瘦脸,大眼,俏鼻,小嘴,还有那修长而圆润的身材,说她是个大美女一点也不为过。
可是,她为什么要打扮成那样呢?看,她穿了一条低袒背的大红吊带裙,一对暴胀的*****呼之欲出,暴露的深沟似一条幽径,充满着人深入的意魅,紫黑的眼影,红红的小嘴……整个儿看起来,妩媚得就像是一朵怒放的花朵,摇曳在风中呐喊:“来吧,都来吧,你把我给采了吧!”
晨星本来对陈小雨的热和做作心里就有些发悚,再看她这身打扮,简直就要起鸡皮疙瘩了。她生平最恶心的就是“鸡婆”。一会儿,她就要带着她去见凌槐风了,她和这样的一个女人浑在一起,怎么觉着自己是个皮条客?
月亮弯在沿江路河水的拐弯处,边上刚好有一个供人休闲的小花园。花园里,亭台楼阁,草葱茏,树婆娑。要是到了晚上,江面因了隔河两岸灯光的倒映,波光粼粼,幻彩熠熠,衬得江边依依的垂柳间似有股青绿在溢流,真是一个休闲的好去处。
晨星和陈小雨从柳林的曲径间飘然而出时,凌槐风的心的震撼不亚于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晨星放学回家后只在家里洗了个澡,换上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和妩媚的陈小雨走在一起,她简直是自然脱俗成一个女神了。
陈小雨认识凌槐风。
只要有心,认识一个领导远比认识一个市井小民容易得多。当地的电视新闻,那是领导们抛头露面的最大平台。陈小雨一看凌槐风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费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