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上,说是在睡觉,可头脑清醒着,说是在看电视,她的眼睛又眯缝着。辗转来辗转去,怎么躺都感到压得全身又酸又麻。
她爬了起来,背靠在头上,长长地一声叹息。
还是换个台吧,看看电视好。
她随意一按,银屏里出现了一男一女相搂着痴痴相视的画面,他们如火如荼的炽热让她的心一阵抽搐。
她咬牙切齿地一按,一闪,画面没了。
屋里,黑沉沉的,四边的黑暗向她裹压过来。她的郁闷得似一个被挤压的气球,里面的闷气要往外泄而泄不出,外面的清气要进而进不来,她张合着嘴,匈部急剧地起伏着。
她恨那些痴男女卿卿我我,她认为那些画面假得令人作恶。别看他们装模作样,那只不过如猪同狗要交合了,相互蹭蹭,彼此摩摩,让那根子伯起,让那洞眼泛chao,最终,还不就为了那个!
什么是爱?爱随欲生!什么是欲?欲随爱死!什么是男人?趴在女人上的时候就是四条腿的畜牲!
她为自己Jing辟的言论“扑哧”一声冷笑,闷气憋出去了一点,清气也吸进了一点。终于,她缓过来了。
一股无名的心火狂飙而起,再也不能躺在上了,如果再躺下去,她的心脏就有可能会因此暴烈而死。
她一手捂着口,一手哆嗦着扶在头上。
她下了,连鞋也没有穿。怕吵醒女儿,她轻轻地打开了门,赤着脚悄悄地走了出去。
隔壁的房门没有关,高逸亮背对着门趴在电脑桌前,桌前的烟缸堆成了一座小山,他一手捏着一根烟头,一手敲着键盘,缭绕的烟雾快要把他给淹没了。
她向他那个房间里瞟了一眼。她看不清他,除了吃饭的时候,那张脸基本不会面对着她,就是偶尔相撞了,也是一脸的漠然。
她想走开,可又粘在那儿动不了。
二十八 冰凉的坟墓
罗连扭头再一次看了看高逸亮漠然的背影,回过头,咬咬牙,走向阳台。
夜不是很深,这儿是小城最高级的别墅区。东一户西一家,灯光透过厚厚的窗帘,发出朦胧的亮光。零散的路灯幽幽地立在路旁,并不像是在为夜归的行人照亮一段脚下的道路,仿佛,那是在提醒心脏依然跳动着的人们有一双眼睛还健在,只是不知道健在的双眼在这种苍茫的夜色中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睁着?是暗乎乎的影还是昏乎乎的窗口?
罗莲依在自家阳台的栏杆前,静静地立着。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露水,她的睫毛shishi的,沉重得要眨不开眼了。她不敢闭上眼睛,如果一闭上眼睛,就会沉在无边的黑暗里连依身的地方也会感觉不复存在了,她害怕。
对面的房子黑沉沉的,窗帘内连昏暗的灯光也没有,似一座冰凉的陵墓。阳台上,有一点一亮一灭的星火在闪动,似在提醒她,那不是陵墓!
她知道,那是一根燃着的烟头。
她不知道抽烟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她每一次睡了又爬起来的时候,几乎都能看见那一亮一灭的星火。由于那点星火,使她不再感到那么的孤独。至少,她和对面的她或他是一样的,一样地呼吸着夜的深沉。
她多想插翅而飞,跃过彼此的栏杆,前去。假如是一个女人,她和她作伴;假如是一个男人,她就做他女人!女人?
女人,只因为男人,才成为女人。
她才三十出头,对这一词仿佛是遥远的记忆了。刚结婚的那阵子,高逸亮要她在上,在客厅里,在卫生间,甚至是在厨房!还有一次就在这阳台上……
那天,也是个夏天的夜晚,她穿着薄如蝉羽的睡衣,他只穿条裤衩。迎着习习晚风,他搂着她,气哈着气。他的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着,蠕动得她全身酥酥的,软软的。
他咬着她的耳根说:“我爱你。”
她早已是chao泛滥,软在他的怀里,喘息着说:“我……”
他掀起她的睡裙,就在那儿,他把她给顶了起来……
现在回想起来,她浑身还如电触一般地酥酥麻麻,她的下身又shi了。多长时间了,他和她再没有那个?
天天晚上,他玩电脑,她看电视。之后,他睡在主卧的大里,她睡在女儿的小上。
她还是他的老婆!他还是她的丈夫!
今晚,她就去要了他!
她的心怦怦地狂跳起来,蹑手蹑脚地走进电脑房,她把烫热的身子从椅子后面压了前去,一双手勒住了他的脖子。
他吓得蹿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吃惊地问:“你怎么啦?很晚了,你该睡觉了,噢?”
嘀嘀嘀!
二十九 求人
凌槐风一大早就送玲玲来晨星家了。
肖峰因为昨晚打牌回来的晚了,只是在上多赖了一会儿,想溜也来不及了,只好硬着头皮起来打了个招呼。
凌槐风不像有些官老爷那样的盛气凌人,肖峰没有当孙子的感觉。但凌槐风那斯文的仪表和儒雅的谈吐,还是让肖峰自己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