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不同的感受
楼上还有一个大厅和一个小房。
因为晨星喜欢跳舞,便把大厅作练功房了。假日,她和思思常在那儿练功。
玲玲一听说要跳舞了,再好的动画片也不想看了。她和思思手牵着手喊叫着跟在晨星的股后面上楼了。
凌槐风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电视换了一个又一个频道,他什么也看不进去,便关了上楼了。
小音箱里回旋出《我们的祖国是花园》的歌曲。也许两个孩子都曾经跳过了吧,看,晨星在前面,两个孩子在后面,她们合着歌曲的旋律,跳得是那么的欢快,真成了花园里的三朵阳光明媚的鲜花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晨星在凌槐风的印象里一直只是一个眉锁轻烟的忧郁女子。此时,晨星和孩子们边跳边唱,灿烂如花的笑容,欢快如鸟的律动,这是病恹恹忧伤惹人怜的晨星吗?不是,分明是天里一曲蓬勃的生命的赞歌!
看她忧伤心里生怜,看她活泼振奋,这是一种和李玉辉在一起时的颓废完全相反的那种激越。仿佛,他是一场雨催醒的枯树上萌发的一棵新芽,为了摆脱严冬的桎梏和生命的颓丧,迎着风生命在烈变,在生长!
他真想前去扭扭,但他没有。静静在站在窗前,透过窗口的感觉很好……
晨星带着孩子们要“下课”了,凌槐风悄悄地先一步下了楼,他不想让她们知道他在窗外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不经意的是最自然的,而他,生活在物质和仕途两条常人梦寐以求的坦途里晕晕乎乎的,缺乏的就是自然、质朴和清新,还有是一种内在的奋发向上的Jing神。
跳完舞,一个个汗流满面地从楼上下来,红扑扑的脸上洋溢出无限的喜悦。
晨星和凌槐风点头招呼后,领着孩子们进卫生间洗手脸去了。
这又是和李玉辉迥然不同的地方。李玉辉舍得重金在那张脸上涂来抹去,而偏偏就忽视了清洗。一天到晚,他感觉她是戴着面具示人的,偶尔见过一两回庐山真面目,也显得是那么的不自然。可能是穿惯衣服的身体一般,除了在隐秘处,再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露了。
她们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凌槐风关掉电视站起来了,玲玲向他飞冲过去,甜甜地喊:“爸爸——”
凌槐风抱了起来,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亲。孩子也抱住他蜻蜓点水般地亲吻起来。
“妹妹的爸爸真好!”思思说这话时有点羡慕有点酸涩。
二十 久违了的温馨
晨星别看她柔弱,做起事来挺麻利的。凌槐风是个穷家孩子出身的,很会做事。自己家里有保姆,他和李玉辉天天只管饭来张口,厨房里从不需要他们涉及半步。他觉得晨星累了,该帮着些才是。两个孩子在客厅看电视,他进了厨房打下手。
家里的杂事肖峰从来就不曾插过手,有时她累得够呛,多想他来帮上一把啊,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干的,他认为大老爷们不屑干那些东西,若是干了,那是个怕老婆的gui孙子!
凌槐风进来帮忙时,晨星吓坏了,人家可是堂堂副县长啊。她劝他出去,他不干,非得要帮着。
他还真是不错,切菜洗菜,样样还行。只一会儿,准备工作全做好了。
下锅炒菜了,凌槐便在一旁递盘子和端菜。滋滋的炒菜声和蠕动的油烟调出来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油盐柴米是最真实的生活,不进厨房的人,很难品到生活的真实。
吃饭了,思思知道妈妈喜欢吃什么菜,一上桌,她就往妈妈的饭碗里夹,一边夹一边说:“妈妈,这是你喜欢的,你要多吃。”
玲玲看见了,眨着一双大眼问:“爸爸,你喜欢吃什么呀,我要给你夹!”
凌槐风开怀大笑起来。
“爸爸,你别笑,我是真要给你夹菜的!”玲玲放下筷子拽爸爸的手,噘起小嘴,鼓起一对大眼睛正色地说。
凌槐风笑得更欢了,晨星也笑了。
“你们别笑啦!”玲玲有些生气了,大声地说,“思思姐姐爱妈妈,我爱爸爸不对吗?”
“对对对!只要是你夹的,爸爸什么菜都喜欢!”凌槐风的手掌捧住她的小脸捂了捂。
玲玲一听,赶快抓起筷子,哪盘菜都夹。
思思看玲玲夹个不停,她怕妈妈上当了,也拼命地夹起来。两个大人的饭碗装不下了,她们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往往筷子和筷子绞在一起动不了。
凌槐风和晨星的眼泪都笑出来了。
二十一 暮色中的“劫匪”
由于给参加六一儿童节晚会的那些小朋友加练了一节课时间的舞蹈节目,放学回到花园小区时,天色有些迷蒙了。晨星不知道肖峰回家没有,她把摩托放进了杂物间里,出来,匆匆地往家里赶。
树荫丛中闪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向晨星扑去,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掳着她向主干道走去。一辆小车早已候在路旁,连车门也没关。他把她押上车,“呯”地一声关上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