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只要钱能买来的,他想要的都要了,只有那一身从土窑里出脱的皮囊,用再高级的装饰材料也无法遮掩住他的庐山真面目。他知道,每当他出入比较高雅的场合时,他就会感到自惭形秽,一股自悲感会像虫子一般咀嚼得他内心隐隐作痛,外强中干的他往往会有落荒而逃的感觉。
他第一眼看到凌槐风时,就被他儒雅清秀的书生气质深深地吸引了。他的心一下活了,因为他还有一个用钱垫出来的女大学生李玉辉还没有结婚。自己是个俗人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了,女儿要是能嫁个文雅之士也是够撑门面的。
在大学四年的时间里,多少漂亮的女生向凌槐风主动出击,但他从来就没有心动过。别人笑话他“唐僧”,他自己偶尔静下心来反思时,也会为自己怪异的心里感到惴惴不安。他曾经偷偷地咨询过生理和心理医生,他们都说他是正常的。他想,也许是他对心里的她要求太高的缘故。是的,在他十岁的那年,收废纸的舅舅在一次收废书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厚厚的书,他认识几个字儿,看是《红楼梦》,知道是一部有名的好书,便捡起来送给了凌槐风。那本书成了伴他度过童年和青少年时期的唯一的课外读物。在贾宝玉的花花世界里,让他百读不厌并且愈嚼愈是有味的就是林黛玉。字里行间,她的一笑一颦都能勾起他无限的遐想。现在这么开放的时代,要在现实生活中寻找到几个清纯的素女就难如大海捞针了,要找到像林黛玉那样的女子,只有到书里去了温梦了!
凌槐风是一个很明智的人,想法归想法,现实归现实。当领导给他说媒时,他没和李玉辉见面便答应了。反正找不着他想要找的人,只要是个女的,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李玉辉和她的爸爸一样,竟然对凌槐风一见钟。
两人很快便结婚了。
李玉辉的长相还算对得起观众,然而和她的爸爸是同一个土窑里出脱的同一个胚子,言行举止无一不是俗不可耐。大大列列又辣又泼,若不是留着长发前多了两团,你会摸不着她到底是爷们还是娘们。只有到了晚上,熄了灯他压在她的身上的那一瞬间,她才还原成一个和任何女人一样的女人。
凌槐风没什么可说的,房子是她的,房子里的东西是她的。他出门穿名牌,行走是轿车,这一切,还是她李玉辉带来的,就是他节节攀升的位子也八成与她有关。
十六 南柯一梦
李玉辉大概又玩得兴起了,夜深了,她还没有回来。
凌槐风的耳根反倒落个清静,怀里搂着女儿,心里静静地回想起晨星的一言一行,一笑一颦。
明天,他又可以看到她了……
……
凌槐风身轻如烟,顺着窗前的那缕月光,他轻轻地飞起来了,飞出家门,在小城宁静的夜空里四处飘。
夜很静,静得能听见路灯慵懒的哈欠。
他从一家又一家的檐下飘过,穿过大街,越过小巷。人们的酣畅在夜风中拉成了优美的低鸣曲。这是一种让人迷惑的旋律,也是一种温暖得无可抗拒的召唤。
他也想柔软的大了,可是,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有一个窗口透出柔和的灯光,是那样的温暖。
凌槐风驻步了,他轻轻地掀开窗帘,从窗口飞了进去。
一个现代版的林妹妹正蹙着烟眉依在窗前,看见他来了,睫毛上的泪光闪了闪。
“你终于来了。”那一句,恍若千年的期待。
他向她展开臂膀,“我一直都在找你,从童年时候就开始了。”
她柔柔地倒在他的怀里。
他的心一颤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冰凉。
他紧紧地拥抱着,把她的身子捂热了,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温热和微微喘息了。
他捧住了她的脸。
她的两眼含羞地闭上了,两排长长的睫毛合盖成两道半弧,那张樱桃小嘴由于激动而微微地抽搐着,他再也无法自制地狂吻过去……
娇喘着,玉齿先是关闭着的,她经不住他如痴似狂的开启,玉门关终于开了,她和他的舌头交在一起……
两具躯体沸腾起来了!
她的霎时**起来,顶压在他的口上,犹如两团烈火,烧得他全身一阵抽搐。
他把她抱在大上,压了上去。
她柔得像一根带子,缠在他的身上,似要牵他的魂掏他的魄……他的生命在清澈的小溪里流淌,在温柔的大海漾……是水的清澈和温柔,衬出他男人的雄壮与澎湃!
他飘起来又沉下去,一浪紧接一浪……
啊!啊!
“一对狗男女!”
一声凌厉的斥喝,从空中飞来了一个母夜叉!
母夜叉不是别人,正是怒不可遏的李玉辉!
她披头散发,煞白着脸,伸出两条手臂。手臂一伸出来,就变成了两个寒森森的利爪。一爪一个,像拎只小鸡似地把他们拎了起来,然后飞窜上云端里,哈哈地狂笑着:“哈哈哈哈!我要摔死你们,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