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肆睁开眼来,那里漆黑一片,幽幽一潭,他启唇道:“多谢!”
“你的眼睛……”阿愿抬手在他的眼前轻轻晃动,而他的眼睛却眨都不眨一下。她眸光一淡,放下了手,心中怨恨,那个丫头在他的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值得他用光明去换?
“无碍,我早已习惯了。”他踏出脚步,慢慢地离开了这座Yin气森森的死人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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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牢内,一群衙役气汹汹地走了进来,他们直直走向月赵的牢房:“好家伙,没想到你还有同伙啊!快说,你那个同伙是谁?他在哪儿?”
月赵以为他们说的是苗肆,心知他们肯定是没有拿到画,所以才来这里找她的麻烦。
她扬起嘴角,说:“画的位置,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怎么,你们没有拿到画,反而来朝我兴师问罪呢?看你们这模样,没少挨打吧?”
那群衙役气得脸都变形了:“你竟敢笑话我们!兄弟们,让她见识见识我们的威风!”
那群衙役说着便要冲进牢房里来,月赵见这么多人都要冲进来,倒是有点后悔刚刚不该去招惹他们,可是,她转念一想,就算自己不挑衅他们,他们就会放过自己吗?
结果还是一样,不会。
月赵咬紧了下嘴唇,向后面的墙壁退去,可是却看到,那些人在外面怎么也进不来,仿佛那铁门处被人设置了一条无形的结界。她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是他,在帮自己?
月赵就这样在牢房里安全地待了两天,直到第三天,外面终于来了一个新鲜的人物。那人一见到她就下跪,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公主殿下,老奴来迟了。”
什么什么?
公主殿下?
什么情况?
月赵眼睛鼓得像两个大铜铃,咋舌了半天:“你在说什么?谁是公主殿下啊?”
那老头穿着一身深红色官服,头上戴着一顶巧士冠,鬓边的头发已有些许发白,脸上挤着几条褶皱,一脸欣慰地说:“公主殿下,你瞧你与官家长得多像啊!等你回去,官家见到你一定会很欢喜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回哪儿去啊?”月赵摸不着头脑。
“自然是回皇宫啊。是当今的天子,你的皇兄派我来接你回宫的。”
月赵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反复地说:“回宫?皇兄?你在说什么啊?我到底是谁?”
“你是我们大宋的帝姬啊!你的名字叫赵小金,你出生的时候,先帝将一支罗笛红铃赐给了你,并封你为恭福帝姬,寓意恭迎降幅。”
他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红色铃铛,说:“这就是当时罗笛红铃上的铃铛啊。”
“老爷爷,你确定你不是在胡说?”月赵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呆愣在地上。
“使不得使不得啊,叫我红公公就好了。老奴哪敢胡说啊,你看,这是圣旨。”他拿出了一卷明黄色的圣旨给她,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要迎皇妹回京,而且还封她为隋国公主,上面还盖着一个红色的鲜章。
“先帝……皇兄……帝姬……”她坐倒在地上,喃喃自语,大脑飞速地转动,“这么说,赵故遗护送的那具棺材里的人,是我爹爹?”
不仅是月赵惊诧,旁边的那群衙役见状也很惊恐,立马跪在她的面前,齐齐求饶道:“公主殿下,饶命啊!我们不知道您是千金之躯啊,饶命啊,公主殿下。”
红公公拂了拂手中的白色拂尘,高声下令道:“来人,这群人胆敢胡乱抓人,企图冒犯公主,全部抓起来。”
月赵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走出牢房的,她还处在大惊之中没有走出来,直到有人唤她:“公主,有人给您送来了这个。”
那是一个Jing致的木盒子,盒子呈暗红色,上面刻着祥云的图案,她打开,看见里面是一幅小型画轴。
她拿了出来,将画轴打开来看,那是一幅几个人坐在高墙之上,欢快地吃红薯的画。王府的高墙是朱红色的,天边的夕阳是橘红色的,他们脸上的笑容是灿烂无虞的,时间就像定格在了那一刻,抛下恩怨,岁月静好。
想不到蔚秀崖这么快就把画画好了。
月赵抬眼便看见了赵故遗,他站在大牢门口,朝她恭敬地行礼:“恭迎公主回宫。”
她立即将他扶起来,怅然道:“连你也来揶揄我!这画你送来的么,修牙师兄这么快就画好了?”
“画?”赵故遗拧眉看向月赵手上的画卷,“二师弟前几日手受伤了,这不是他画的。”
“咦,那这是谁画的?不是你,不是修牙师兄,那是千绛?还是谢挽凌?”月赵也皱起了眉头。
赵故遗亦同样迷惑,他仔细看了看那幅画,画艺十分的Jing湛,每一个人脸上的细节都处理得非常好,绝不可能会是谢挽凌和千绛画的。他说:“他们两应该也不是,他们的画工达不到这水平。”
“那这究竟是谁画的?难不成还是鬼啊?”月赵朝人群中望了望,并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人。
“我看看画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