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敢百分之百确定,三师兄一定是死了的。”她用肯定的语气说,“那他们看见的是什么?鬼魂吗?”
“师妹,这样,你快回去禀报师傅。”
“那你呢,大师兄?”
“我去三师弟的房间看看。”
“好。”谢挽凌随之就走了。
月赵只听见他们好像在说三师兄什么的,其他的也没听清楚。她将画卷藏于袖中,慢慢走出了房间。没走几步,就遇见一个人迎面走过来。
那人亦穿着白衣,束着蓝色绸带,他低着头,等走近时他才抬起头来,与月赵对视了一眼。
长廊上挂着的灯笼很红,却不够亮。他的脸逆着光,像是打了胭脂般,朦胧幻彩。柔柔的清风飞进长廊里,似少女的手,轻轻抚摸两人的眉眼。那人的眼神没有太多的波动,只是很平静地看了她一眼。
走廊不宽,他们就这样擦肩而过。
没走几步,月赵就叫住了他。
“这位师兄。”
他眉梢一抖,袖中的手瞬时聚力,缓缓转过身来,却听见她说,“你可不可以,教我打一下这个结啊?”
月赵一只手提着腰间的裙子,一只手上抓着腰间长长的绸带,一脸窘迫地问。
他一怔,手下的力慢慢散去。他走过去,拿过她手中的蓝色绸带,手下几个花式旋转,就完成了打结这个任务。
他打完结转身就要离开,月赵本想唤住他,询问一下他是如何打得这么快的,赵故遗就回来了。
“大师兄,”月赵也学着这里的人这样喊他,“那个人是谁?”她指了指她后面离开的人。
赵故遗看了一眼她的后面,问:“哪有什么人啊?”
“就是刚刚帮我……”打结的人啊。
月赵转身去看,竟然什么也没看到,长长的走廊沿伸到远处,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她一脸错愕,“人呢?”
赵故遗看见她腰上的结,不禁笑出声,“你这是打了一个……同心结?”
“啊?”月赵将那个蓝色的结抬了起来,一看竟然真的是个同心结。
“好了,现在先不管这个结了,我们得赶紧先离开这里,师傅很快就会发现地宫的人不见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赵故遗拉起她的手,往另一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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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赵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来,看到的是十分华丽的车顶。她撑着手臂坐起来,身上的狐裘向下滑落,有一只手伸过来替她又盖上了。
“唐姑娘,你醒了。”
唐姑娘???
月赵看向端坐在对面的赵故遗,才想起他把自己当成他的未婚妻唐小琬了。
“你……还是叫我月赵吧,亲切一些。”月赵尴尬地打量了周围一圈,原来这是在一辆豪华版的马车上。车内应有尽有,案台、长椅、点心、清茶以及她现在躺的这个小榻。光是身上这件如初雪般洁白的狐裘,就价值不菲吧。
“我们这是逃出来了吗?我们要去哪儿啊?”
月赵实在是饿得慌,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拿案台上的点心,却忽然觉得不妥,手顿在空中,看向他怯怯地问,“赵公子,我……可以吃吗?”
完了,自己又忘记礼仪了。
谁知他竟然将整盘点心都端到了她的手中,丝毫没有因为她刚才的失礼而生气。
“慢慢吃,别噎着。”他还倒了一杯热茶放在她面前,这一串的动作简直温柔至极。
月赵心虚得很,他对自己这么好都是因为那个谎言,若是被他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气得想要杀了自己?不过,像他这样温柔的人应该不会杀人吧。
“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我们马上就要到绍兴府了。”
“去那里干嘛?”
“我要带你回家。”
“噗”月赵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被他这一句话吓得喷了出去,最尴尬的是,全喷到了他的身上,白色的衣袍被茶渍浸染,像是开出了一朵绚丽的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月赵赶紧帮他擦,可是却发现越擦越多。她现在的脸,就好比那朵被□□的花,苦不堪言呐!
面对她突然地靠近,赵故遗没有一点设防的便被她的手摸上了胸膛,虽然隔着几层布料,但仍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手就在自己的胸膛上游走,如同一猫的爪子在挠他的心。
“无妨,我待会去换一件便好。”他往旁边移了一步,躲开了她的手。
月赵收回手,心里却始终在懊恼着,自己这样毛手毛脚,没规没矩,会不会让他厌烦啊?
“真是失礼!失礼!”她在心里想着,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她找了个话题,道:“赵公子,我们就这样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赵故遗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前的碎发,“放心吧,师傅那边由我来交代。你就好好养身体就好了。”
月赵心中又是一暖,她点点头,“好。”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