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一定会告诉公子的。”
他紧闭眼睛等了片刻,剑下并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心叫不好,赶紧睁开了眼睛,茅厕里空无一人。
“不好了!不好了!”他立刻冲了出去,禀告马车上的赵故遗。
“公子,人不见了!”
“什么?”赵故遗一掀车帘,匆匆走了出来,“快去找。”
此时的月赵,蹲在客栈二楼的走廊角落里。这里地处偏僻,灯光也很暗,应该不会被发现。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赵故遗一定想不到她就躲在这座客栈里。
她蜷缩着身体,靠在墙角,刚才翻墙上来已经耗了她许多的力气,现在有点喘不上气来了。她取出怀中的一瓶红色的药,倒了一颗黑色的药丸放进嘴里。这是赵故遗给她的,她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他也只能先给她吃一些调养内息的药,具体的伤要回都城看过之后才能对症下药。
可是她不能跟他回家。今夜就先在这里凑合一晚吧,明天再去找唐小琬。
她的手紧紧拽住脖子上的红色铃铛,生怕它发出半点的声音,被房间里的人发现她藏身在这里。
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没有看到在对面的屋顶上,有一只黑色的猫,在月下行走。它碧绿的眼眸宛如璀璨的星子,点缀着这漆黑的夜。
翌日
天光破晓,月赵也从睡梦中醒来。刚睁开眼睛,她就被眼前这阵仗给吓了一跳。走廊上围了一群人,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月赵这才知道,自己这是起晚了啊!
想必这些人都是这间客栈的房客,她站起来,挤出个笑脸来,准备走过去给他们打个招呼,却没想到他们都被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开了。月赵挠挠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正好,这个时候掌柜的上来了。他一见到月赵,脸上吃惊不小,“我说这位小祖宗啊,你怎么在这里啊?”
“祖宗就不必了阿,你给本姑娘说说,为什么他们看到我就跟看到鬼一样?”
“姑娘你不知道?”掌柜一脸诧异。
“知道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跟我打哑谜。”
掌柜看她一眼,确定她确实不知道,才带她下楼来。月赵跟着他来到了大门口,而门外的街道上有许多的官兵,她赶紧退了回来,躲在门后,指着那掌柜的鼻子,“你去通风报信了?”
月赵在看到那些官兵时,第一反应就是赵故遗派人来抓她了,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他那个逃婚的新娘子。
怎么办……怎么办……那么多官兵,她该怎么逃?
那掌柜扶了一把额,说:“我说姑娘,我也是才知道你在我客栈里的,哪有□□去通风报信啊?”
“你看见那些官兵了吗?”他又继续说到,“昨晚城中又出事了,那东边的王府宅子死人了,所以才出动了官府的人。”
月赵一听,惊声道:“难不成楼上那些客人,以为我是凶手?”她翻了个白眼,“我长得这么可爱,像凶手吗?”
“姑娘是不是凶手,我不得而知。但是,赵公子确实是找你找得紧啊!”
“你说又出事了,难道还有其他的人死了吗?”月赵问。
“这已经是今年来发生的第四起了,说来也怪,前面的几起案子一直没找到凶手。死的那几个人啊,彼此间毫无关联。但离奇的是,他们的死状都很像,他们像是被吃了一样,就只剩下一件衣服了,而那衣服上,还开出了一朵红紫色的花。诡异得很呐!”
“吃了……”月赵重复道,这么恐怖的吗?
“对啊,他们都在传,是妖怪吸干了他们的血,吃了他们的rou。”
“妖怪……”月赵喃喃自语,转头问,“你觉得,这世上真的有妖吗?”
******
陆府内,一对璧人正在下棋。
“表哥,你这枚棋究竟是要下呢,还是要下呢?”唐小琬偏着头,看着对面冥思苦想的陆子游。
陆子游被外面街上的叫卖声扰得静不下心,他放下棋子,“表妹,你喜欢杏花吗?”
外面的巷子里,接连不停地响起杏花的叫卖声,看来春天是真的到了。听声音,叫卖的是一个小姑娘,不知道是没有力气还是生病了,那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唐小琬也听见了,她忽然又想起曾经答应过月赵要买她一千朵杏花的,可是她却一直没有来。
“表哥,我喜欢,你去替我买点吧。”唐小琬说。
陆子游走了出去,他推开大门,说:“你的杏花,我买了。”
那少女转过身来,一张小脸藏在一团杏花后面。他将一锭银子抛给她,伸手去拿那一捧花。
可是,少女却没有松开手,她缓缓露出张脸来。
许是带病的缘故,那张脸少了分英气,多了分温柔,和杏花的颜色很搭。陆子游看到她的脸,双目震惊,失声道:“小赵?”
台阶下的人抬起脸,也错愕地看着他,“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