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尖的仆人见季睿修过来忙让开道,季睿修走到林慕身边,一只手搂过他的肩,看见他满眼的好奇,忍不住嘴角微扬。
“睿修啊,这回我可真是长见识了。”
肖诀已经感叹了好几回了,这大雁山看来真是珍奇异兽,无所不有啊。
“看够了的话就抬下去,找个手艺好的,把这皮毛剥下来,再去寻个绣娘,做个披风。”当时,杀了这匹狼,季睿修就已经有了打算,这样鲜红的颜色正衬林慕,他才不辞辛苦一路将狼拖回来。
不多时,厨娘将饭菜摆上桌,这几天诸事缠身,几人都没安心地吃过一顿了。
饱餐一顿,三人来到后院,季夫人是个别致的人,季家的后院也装饰别致,这个时节,花开得正好。三人寻了坐处,季睿修才一一讲起他们的大雁山之行。
原本,两人是打算连夜赶回来的,但在回程途中,正巧碰见一条巨蟒和一只猎豹在缠斗,那是两人的并经之路,他们只好旁观了这场战斗,耽搁了些时间。夜色暗下来的时候,大雨倾盆、电闪雷鸣,两人只好找个山洞躲避,待雨停了,才急急赶路。
不用身临其境,单看季睿修带回来的红狼,就知道大雁山腹地猛兽的厉害之处。幸好,他们都安然回来了,接下来,只等他们辛苦摘回来的化血草能带来奇迹了。
这日午后,季睿修、肖诀、林慕从割板坡回来,刚进村,就有村民在议论刘力平的事。原来半个时辰前,昏迷了五天的刘力平终于苏醒,林慕听了,难掩激动,几人加快步伐,直往刘力平家去。
这会儿,刘力平家已经围了好些人,刘堂见季睿修几人,忙起身相迎,口中直道谢!
这对季睿修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些年,刘堂为林慕的身子也颇费了些功夫,季睿修心中自是感激的。他感激林生夫妇的养育之恩,亦感激刘堂夫妇的照顾之恩,否则,他怎么能遇见如今的林慕。
林慕等不及去看了刘力平,刘力平刚刚喝了药,这会儿又睡了过去。
林悦眼睛通红,显然又哭了一场,刘力平面上依旧苍白,好在,人终于醒了,往后再好好调养就是。
林慕稍稍安慰了林悦一番,这几天,对林悦和刘堂而言简直如在地狱,现在,刘力平终于醒了,林悦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林慕没逗留太久,想着晚些时候刘力平醒了再来看他。
几天后,刘力平的身体逐渐好转,可惜人已不如从前,那双手使不上劲,连说话都有些磕巴。
洲里铺子的活计往后肯定做不成了,经此一事,林悦夫妻也不会同意刘力平独自去外做活。好在,刘堂行医多年,有些家底,也不愁养不活他。只要人能救回来,身子可以慢慢调理,往后的事也可细细再做打算。
第18章 水落石出钱家亡
刘力平今年刚十八,随了林悦的长相,很是清俊,性情爽朗,因而在铺子人缘极好。他十五岁离家,在永安洲三载,与外人鲜少往来,更谈不上树敌寻仇。正因如此,此次受伤才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回忆起这件事,刘力平只记得自己在一条巷子里被人套了麻袋,随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头撞到硬物的时刻,天旋地转,疼痛异常,随后便没有了知觉。
刘力平虽不知自己为何人所伤,却差点因此丧命,林、刘两家自是不肯善罢甘休。林自安已经向官府报了案,而季睿修也让周大山带人前往永安洲探查此事,势要寻个真相。
周大山一行人在永安洲逗留数日,却没找到什么线索,而官府那边也是一筹莫展。
终于在第七天,周大山再次拜访刘力平做活的铺子,出门却见一小乞儿犹犹豫豫地上前,说他知道是谁带走了刘力平,周大山不敢停留,忙把小乞儿带回了清河村。
小乞儿八九岁的样子,脸上灰扑扑的看不清样貌,却有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不合身的破旧灰色粗布衣,衬得他越发瘦弱。
小乞儿见到刘力平小声地唤了声大哥哥,刘力平显然也是认得这小乞儿的。
“你说你知是谁伤了我?”
小乞儿见满屋的陌生人,有些拘谨,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屋里的人,片刻后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日半晚,我路过巷子,看见周家的仆人掳走了大哥哥,他们架着马车离开了,我追不上。我跑去铺子想告诉掌柜,但店铺已经关了,后面几天,我在店铺门外转悠了好几次,都没有看见大哥哥,有几个客人在议论,才知道大哥哥受了很重的伤。”
小乞儿声音不大,但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能说的清清楚楚。
屋里人对永安洲知之甚少,连刘力平也不知是哪个周家,倒是林自安知道的人不少,思索片刻心中有了思量。
“周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周家吗?”
“是的,他们家的少爷平时最是奢侈嚣张,有一次还打伤了大河爷爷。”
小乞儿说起周家有些愤愤不平,他虽年幼也知周家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但他还是将自己所见全盘托出,皆因刘力平时常给他吃食,在他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