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尖得了盛尧的指示,去拿了抵押的文书给盛岩过目,盛岩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彻底没了主意。
乔知舒没好气地说:“哥哥把银子给你爹养老,却要贷款养商队,你倒好,拿你爹的养老钱来骗百姓的血汗钱!”
王秀才出来发挥:“唉,那这可就难办了,若是填不上这个窟窿,百姓报官,盛岩兄弟可是要进大牢的,这……?”
盛岩更是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跌坐在地。
盛尧就冷眼看着王秀才发挥,他知道,对方的目的不是让盛岩蹲大牢!所以他仍然耐心等候,只等王秀才自己忍不住,说出最后真正的目的!
乔知舒:“所以当初为什么要骗百姓的钱?”
盛岩也是头回发现,这乔知舒说话气人是真气人!逮着重点直戳要害,就是不提帮忙的事,一遍遍的告诉外人,是他们董盛钱庄骗钱不厚道。
王秀才也在犹豫,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最好的时机……
盛尧放下茶盏,瓷器和木桌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王秀才脑子也跟着‘叮’了一声,“不过总还是有办法的。”
“哦?”盛尧点点头表示好奇,“盛某,愿闻其详。”
“府城上下,谁不知道盛东家拿下了江州银叶的贸易权?可在这结果尘埃落定之前,江南大大小小共有十家商队争抢不已,盛东家若有心救兄弟于水火,在下认识吴家堡的人,说不得可以做笔交易,相信吴家堡感恩盛东家谦让,愿意倾囊相助。”
乔知舒恍然大悟,“这位秀才可是姓吴?”
“这位公子慎言,某姓王,不姓吴,出此主意也是忧心盛岩兄弟,听多了市井传闻所致,与吴家堡无关。”
盛尧站起身,“既无关,茅尖,送送这位王秀才。”
茅尖抓着王秀才把人拎出去了。
盛尧走到盛岩面前,“现在这个套你可钻明白了?你们以为钱庄是几万两银子就能经营起来的吗?”
盛岩还没闹明白,“人家好心为我出主意罢了,他又不姓吴!大哥,他既然认识吴家堡的人,你就随我走一趟吧?”
乔知舒上前挡在盛尧面去,生怕盛岩把他哥哥抓去吴家堡。
“你这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吗?这分明就是吴家堡给你下的套!你可知这江州银叶是什么来头?是官家的茶叶!如果哥哥真的跟吴家堡私贩贸易权,下场和前驸马一样,是要被砍头的!”
江州银叶,若要换人,得拿盛尧和王江纬的命来换!
王江纬甚至可能被株连九族,毕竟皇帝才刚给了他那么大的信任。
现在盛尧既然接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换人了,必须得顺顺利利的出发,上了官道,就不会有事了。
盛岩听‘砍头’也是吓得有了尿意,“大哥、大哥、那我……?我……大哥你想想办法吧,我求您了,大哥!”
盛尧见他是真的怕了,该说的知舒都给说明白了,便不再多言,只说解决的方法。
“这钱庄不能再开下去了。”他一直奇怪大德庄为什么大费周章赚小钱,所以和茅尖针对大德庄查来查去,结果,根本不是大德庄的事,是借大德庄之手的吴家堡。
盛岩睁大眼睛表示讶异和拒绝。
盛尧不管他,继续说:“我可以想办法去帮你们筹钱,但有两件事,第一,平息之后,银子必须一分不少的还我;第二,关闭董盛钱庄。”
只要他们还开着,吴家堡大可去存一大笔银子,然后继续闹的盛家不得安宁。
这世道,一荣俱荣,同样的,一损俱损……
“大哥你先快去筹钱啊!”盛岩是个孬货,刀架脖子上了,还是打算逃避。
盛尧冷冷看着他,用眼神传递压迫。
乔知舒永远站在盛尧的立场,所以盛尧的话他马上就明白了,“去和董老四商量,什么时候你们答应了,什么时候来拿钱。”
小少年挺胸上前一步,饱满双唇不含任何温度,“我告诉你,别想抱侥幸心理!今日他们只是要你拿十万,明日或许就是金山银山,到时候你别说是喊大哥了,你喊爷爷都没用。”
盛岩咬咬牙,“好!我回去跟四哥说!”
他这会儿瞧着确实是听劝了,一直到他踏出盛家乔茶坊,他也是一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奈何,他这种人意志不坚定,又从无远虑,一出门,直接上了贼船……
乔知舒看着盛岩脚步虚浮,跟不点地的走路姿势,恨铁不成钢,气的不行。
“真是蚂蚁爬树,不怕高,一个子儿都没挣过,上万的银子说花就花!十万两也真敢开口?”
盛尧抬手放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也好,我让茅尖查了这许久都没有眉目,现在总算知道幕后之人了。”
乔知舒还在生气,甩了甩肩膀,气旋旋的,“好什么好?十万两银子呐!”
盛尧生怕小家伙气坏了,“事情已经发生,但幸好还没有到哥解决不了的地步。”
乔知舒更后怕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