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尖挠了挠后脑勺,“谁是蠢?”
乔知舒听下人来报茅尖回来了,他急急忙忙赶来议事堂,刚好听见盛尧和茅尖的对话,他顺口作出解答:“盛岩就是蠢。”
乔知舒走到二人身边。
“早上哥哥让送走王秀才,摆明拒绝了吴家堡,之后我将江州银叶的利害关系,同盛岩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他依然去找了吴家堡。”
“就算不是他主动找去的,是被王秀才拉去的,午后大德庄出面是事实。”
茅尖点点头认同,“这倒是,那王秀才跟他勾肩搭背,想来是极情愿的。”
乔知舒看向盛尧的背影,接着说:“蠢的人,利己的时候会损人,不利己的时候也会损人,让人防不胜防。”
听起来像是说给茅尖听的话,但其实一直盯着盛尧的背影。
盛尧转身,面朝着乔知舒坐下,“怎会?既然知道就有可防备。”
乔知舒知道盛尧这是下定决心,有了主意了,“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恶人,而是蠢人,如盛岩,明知道害的是自己的亲大哥,还要同恶人为伍,他以为他自己不姓盛吗?”
盛岩懂其中利害关系,依然选择与吴家堡为伍,吴家堡图的就是盛尧手中的利益,而这个利益必须除掉盛尧,才能顺理成章的到手。
盛尧想的更深入一些,“他自然知道,他下一步就是要与我撇清关系。但我不能等了,茅尖,明日一早,你回南县将二老接来州府。”
盛尧不可能坐以待毙,必须要开始准备反击。
盛岩和吴家堡是否已经有了计划?有没有开始进行?进行到了哪一步?他都不知道,所以他需要时间,他要逼盛岩早点和自己撇清关系。
“我给他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端午将至,知舒,帮我备份好礼,过两日我和大哥去拜访知府大人。”
乔知舒见盛尧下了决心,有了主意,连连点头就去准备了。
次日,茅尖去接盛绍元夫妻二人,盛绍元自是不可能跟茅尖走的。
茅尖无奈,只能搬出主子说的最坏打算,“二老若是不想见膝下儿女对簿公堂,还是出面调解为好。”
“对、对簿公堂?”方荷握着小儿子的手紧了紧。
盛绍元直接暴怒,“那逆子想状告自己的亲弟弟?今日,我就去打死那逆子!”
……
马车进了州府。
方荷看着陌生的人来人往,将盛岸抱起来紧紧搂着,对盛绍元说:“要不,我们还是先去岩儿哪儿吧。”
盛绍元想了想,“也对,谁知那逆子又要发什么疯。”
于是他吩咐车夫道:“改道,去董盛钱庄。”
茅尖骑着马在前面带路,车夫是从南县驿站雇的,身后坐着的是两个老人和一个幼童,车夫怕吃官司,自然是顺了两个老人的意。
茅尖只能自行回府,给盛尧说了情况。
盛尧听后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说:“无妨,话带到了即可。去准备吧,他们今日定会登门。”
“是。”
茅尖去找乔知舒,后者猫在厨房做端午佳节食用的粽子。
乔知舒洗了红枣,看着长姐盛莺端来的食材一盘一盘的,有红豆、绿豆、鲜rou、鸭蛋、腊猪腿头等等,他低头看自己木盆里单一的食材,恰好一只白嫩的小胖手过来摸了一个就往自己嘴里塞。
乔知舒哭笑不得,弹水珠给小还笙。
小还笙嘻嘻笑,抓着红枣往娘身后躲,抱着盛莺的腿,探出头来悄悄看小舅舅。
乔知舒站起身来,“我不包了,我看长姐包。”
盛莺笑了笑,“从前家中不富裕,每到端午,rou粽都是拿去换钱的,卖的多了,我也就知道怎么做好吃了。”
盛莺做的rou粽特别Jing细,绿豆要脱皮,然后和糯米一起用烧开的水浸泡,鲜rou要调味腌制,最后包的时候,一层糯米绿豆,铺上一大块腌rou,再一层糯米绿豆,上面放个咸蛋黄,绿豆rou粽蒸的时候飘香万里。
茅尖过来说:“表少爷说,今日有贵客共度佳节。”
乔知舒先反应过来了,“好,我去和后厨说一声,让备上好菜好rou。”
各自忙碌上了,那头却来了个人,说是二老去了大酒楼,让盛尧过去。
盛尧点了点头,“知道了,去回话吧。”
等传话的伙计走了,乔知舒才哭笑不得地说:“瞧把他们怕的,不敢登门了都。”
“他们知道怕也不算坏事。”盛尧并不介意,“走,换身衣服,我们去赴宴。”
可惜了一桌子大鱼大rou……
乔知舒换上那身鱼肚白锦衣华服,广袖飘逸中带着优雅。盛尧一身赤黑,束腰束袖,英姿干练。
盛岩设宴于颐福楼,选的是府城最大的酒楼,前一日他钱庄才出了事,今日就大张旗鼓彰显富贵,就是要告诉盛尧,自己有了依仗。
盛尧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含义,对方此举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