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的伙计又进来通报,“大东家,外面已经有拿着锄头和扁担的了,怕是要动手抢了!”
董四爷和盛雪心都抖了一下,董四爷对盛雪说:“你不是还认识万太平的东家吗?你去借银,实在不行,先将铺子做抵押,等银子周转过来了,我给你还回去。”
盛雪来不及反应,董四爷就去铺子大堂稳局面去了。
**
盛岩急匆匆朝盛家乔茶坊方向冲,说来也是好笑,他们钱庄开业,盛尧还派了茅尖来祝贺,那会儿他和盛雪自觉风光无限,是理都不理人家。
“盛岩兄弟?你这是打哪儿去啊?”
盛岩放慢脚步看向来人,正是带他去看院子的人,三十多岁,身边人都叫他王秀才。他对此人心有埋怨,但是这会儿又想充胖子,以显示自己没有很惨。
“我、我走走去。”
王秀才:“我刚刚打你铺子门口经过,哎哟,哪儿是翻了天了要!你还往哪处去?你不管啦?”
盛岩见事情已经被此人知道了,也不遮掩了,“我这不正要找我大哥筹钱去吗!我走了。”
王秀才很轻微地扯了扯嘴角,一把拉住盛岩道:“为兄陪你一同去,我听他们喊还钱,说东家拿他们的血汗钱买金窝,我心存愧疚,这才找你来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为兄不好,逞那一时口舌,对不住了兄弟。”
盛岩吃软不吃硬,马上反过来安慰:“也……也怪不得你,原我们是有银子的,都叫我夫人的四哥拿去做买卖了!他好歹是我大舅子,我岂能坐视不理?”
“是这个理,兄弟你为人仗义,是干大事儿的人!来年高中了举人,可别忘了兄弟我啊。”
“我是那样的人吗?”盛岩飘飘然。
“是是,为兄就知道没看错人!对了,你给我说说你大哥的情况,一会儿见了人,我也好帮你。”
“我大哥……”
二人勾肩搭背,有商有量的去了盛尧的茶坊。
**
盛尧出发在即,眼看着离别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乔知舒就越发黏糊了,央着他陪自己去戏楼听戏。
他最近有点迷上看戏了,茶砖一事忙了俩月,闲下来和岗儿天天溜出去玩儿,喝茶看戏,走街游湖。
盛尧自然是答应作陪,岗儿跟屁虫也要来,于是盛尧大手一挥,干脆一家人都去戏楼,包个场得了。
等大家都捯饬的漂漂亮亮,Jing神抖擞了,茅尖一脸焦急的回来了。
“知舒,你带长姐他们先去,我有些事情要茅尖去办。”
乔知舒怔了怔,跟着问:“什么事情呀?”
他今日穿着一身紫檀锦衣,衬得肤色白皙,气质矜贵,哥哥陪他去看戏可开心了,听到盛尧不跟他们一同出发,难免有些被扫了兴。
盛尧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严重到什么程度,所以找了个借口,“有些话要茅尖带去银叶山。”
“哦。”乔知舒放心了,却长叹了一声,“我今天特意穿成这样,就是为了和你走在街上的时候衬你,你还不跟我一块儿。”
吃早饭的时候,盛莺说紫檀颜色太重,显老。
盛尧没好气地伸了两指去拍他脸颊,“多谢您了。”
“哈哈哈……”乔知舒高兴坏了,以为盛尧没听出他在作怪。
“以前我领个儿子出门也挺好。”盛尧淡淡接了一句。
乔知舒被占了便宜,气哼哼拿手打盛尧,嘴里还念着最近看戏学来的词,“嘿、哈!”
盛尧双臂发力,两招就把乔知舒制服了,“行了,赶紧去。”
小少年这才蹦蹦哒哒走了,忙完放松了一段时间,乔知舒无忧无虑,在盛尧面去活力四射,听戏曲话江湖,十八般武艺都用盛尧身上了。
盛尧看着乔知舒的背影,面目柔和,嘴角微微勾起,轻声问茅尖道:“那边出了什么事?”
茅尖这才赶紧将盛岩的钱庄,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之事说给主子听。
紧跟着,就有下人来报:“东家,门口来了俩人,其中一个自称是您亲兄弟……”
盛尧吩咐:“带他去客堂。”
待客堂内,盛尧坐在主位,茅尖站在一旁。
盛岩一见了盛尧,终于有了见亲大哥的样子,“大哥!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我钱庄今日银钱周转不开,偏来了好些人要兑银,大哥你有没有十万两银子,先拿与我周转周转!”
“你钱庄收人家的银子,却要我哥哥来给你兑,你真能开口啊?”
盛岩错愕回头,看见满面寒霜的乔知舒,见他锦衣华服,细皮嫩rou,此时眉眼带着傲慢的神情瞪着自己。
盛尧见乔知舒去而复返,又已经听见了,便不再隐瞒,抬手点了点左手边的桌面,“过来坐下。”
乔知舒挺胸阔步,越过盛岩坐在主位旁边。
盛尧这才看向来人,主要是盯着盛岩旁边的王秀才试探,“十万两?你开钱庄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