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谢谢您,我没事的了。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直说好了。”雨木为自己快要变成他脑子里的蠕虫而神清气爽起来,窃喜,只要不谈工作的事就成。
“雨木,你等人家把话说完啊,多没礼貌。”父亲压下她的话。
“是啊,雨木啊只知惹事生非,真有什么可以帮到的,她顶爱争先。”母亲将削好的苹果递于董方正,也在边上打圆场。毕竟听陈教授说,雨木情况恢复得很好,还能记起住院期间的事,这也多亏了人家。
董方正彬彬有礼的接过冷妈妈的苹果,展露出一个只有亲生儿子对敬爱的母亲才会有的亲切笑容说:“谢谢!”
看得冷家父母赏心悦目。冷雨木的二个哥哥,很早就被扔到国外去磨砺,以前上学时还偶尔回家来看看,现在工作了,事业婚姻都很得意,难得回家。董方正年纪与他们与有些近,年轻有为,竟还有事相求,怎能拒绝得了。
冷妈妈笑容满面的说:“很甜的,就当是在自己家,别客气,吃啊!”
冷爸爸跟着慈祥的笑:“这是雨木妈亲自去挑的,不要客气。有事慢慢说”
见董方正把父母哄得这么开心,雨木都有些呆了。
这哪里是那个成天指挥几个地产项目的经理人?
她正想着,只见董方正如广告片里标准孝顺的乖儿子一般,非常满足的吃起了苹果。
他还吃得有滋有味儿的说:“真的很好吃”看来好像从没吃过一样。
雨木乐了,原来高高在上的领导,是这样吃苹果的,跟个孩子似的。
她也笑着抓了一个啃。母亲此时也削好一个给父亲。
真像一家人了。雨木痴笑着想。
董方正吃到差不多一半,才再次提起来意:“伯父伯母,只怕也听陈教授谈及过我的家人”
冷家父母听他这么说,都明显知晓内情的,表情低沉下来。只有雨木瞪着杏眼不知所云。
“我弟弟与我其实是同父异母。父亲忙于工作,无暇顾及我们兄弟。而继母,也就是我弟弟的亲生母亲,前几年离去之后,给方义的打击很大”他沉稳的声音里,伤感如流水,波及在坐的每个人。
大家寂静的等待着,他讲下去。
“上一次在陈教授那里,如果不是雨木的出手相救,只怕…….”
空气里,沉闷在流动。
“说来也巧,雨木遇到麻烦,到陈教授那里,听闻她的记忆恢复了,我感到很鼓舞!”他避重就轻的解释他们的相遇,看来和陈教授也有过沟通,才会这么说吧。
“确实,多亏了陈教授高超的医术,就是雨木太皮,常常惹事”母亲顺着音唠叨,配合着董方正继续说下去。
“听说,你弟弟还在接受治疗?”这次冷爸爸当他自家人了,单刀直入的问了。大概也有些明白,董方正来拜访的意向了。
“对,只是间隙性失忆与抑郁症的混合,并不容易治疗,陈教授就建议我,看能不能试着走些放松治疗方式”董方正眉头由刚刚的轻皱,微微的放开。似乎已经有一套既定方案在心。
每次看到他在办公室内与人谈事,有方向时,都会是这样一个成熟而信心在怀的表情。
雨木看他看得竟有些出神,一个人想,一个人走,一个人哭,一个人伤心的时候,什么记忆都如一团浓雾迷漫的时候,是那忧郁的男孩的一举一动,撞击了她。
他可以毫无顾忌的从天堂一坠而下,带着坚定与孤独,讥笑上帝的安排。过后,他会完全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
春天的午后,他拿着一本纯白的大画本,在暖暖的阳光下,用漫画的形式记录下那曾发生在他身上的冰冷的颠狂。
他问:“可以帮我做个见证吗?在画里写点什么吧”头也不抬的在画本上轻轻的涂鸦着。那时,他会与他哥哥一样显出一个同样的信心在怀的表情,绝不担心受到拒绝。
“雨木的治疗,陈教授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们都没有将她继续留在医院,那里呆久了不好”冷爸爸感慨的说。
董方正点头:“是的。”
“是我自己要求出来的好不好。”雨木撒着娇的小声抗议,又说“要我说,方义都在那里呆那么久了,应该换个环境”可怜的小孩到现在都不记得自己了,莫明她竟有点忧伤了。
“这也正是我所想的。”董方正肯定的陈述。
“你父亲也不在你们身边,你照顾他?听说你工作也挺忙的”冷妈妈关怀的问。
“是啊,所以我才想到拜托您们的”董方正总算提到正点了。
“你说说看”冷爸爸到底是学校领导干部,说话都很有余地。
“其实方义偶尔会想起冷小姐,因为间隙性的遗忘所以…..”
雨木回忆着,自己在董方义的画本上写什么了?怎么就引得他能回忆?
只听董方正说:“我明白,冷小姐也是刚刚恢复不久。但这个忙想请她帮。”
母亲问:“你想她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