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彤气得脸通红,听聊江说那人已经疯了,便冲下花车,一头钻进人群,不过一会又像一条小鱼从人群中一跃而出,攀着一个男人的身体脚上一蹬,将一块石头Jing准踢在对手的眼睛上,力道之大,石块居然已经焊进了眼眶!
这正是初见时聊江作为交换给她的秘籍,如今已经练成此等功力。
对手捂着眼睛大叫,一跃跳下台来,清彤以为是找自己报仇,赶紧委了身子开溜,哪料到前排一人传来一声大叫,人群赶紧避让开来,哪晓得是那人又攻击了观众!
季老大躺在擂台上大口喘息,裁判慢悠悠地命人把他抬下去,并给了对方“胜”,下令控制胜方,以及逮捕作乱的清彤。
台下发疯的男人已经脱得□□,对着周围堵得水泄不通的男人们发出兴奋的吼声,其本就力大无穷,发疯后更是无人敢惹纷纷退让,他抓人一抓一个准,如同屯食一般将人咬一口后堆在一起,又去追赶下一个。
一时间四处慌乱。聊江不见清彤,却被老婆子侍卫赶车带离,远远看见里侧的人四处逃散,外侧不知所以然的人纷纷凑上去满足好奇心。
太乱了。
花车走过一会,人群里跑出来一个木簪掉落头发散乱的小姑娘,原来是清彤追来。
聊江赶紧让人停车,待清彤跟上了,再走。
“你哥哥如何?”
清彤呼吸紊乱:“有人在守着,不敢过去仔细看,倒是见了口型,说是让我赶紧走。”
聊江道:“今日我在大堂听了些传闻,不知道你有无心思耳闻?”
清彤点头,聊江细细说了。
回到长泽楼,清彤还是久久不能平静,聊江将她带到自己的屋里,让她帮忙清洗一部分药材,实则是借此给她避一下风头。
果然,伴随擂台之乱的消息传来的是捉拿清彤的士兵,他们向李鸨母询问了聊江,在大堂的角落里找到喝得脸颊酡红的姑娘。
几个士兵冷硬的语气缓和下来,一人问道:“聊江姑娘,方才同你去广场的婢女清彤去哪儿了?”
聊江举着酒杯,蹙眉嘟唇,委屈至极:“哪里知道,扑棱一下跳进人群就不见了踪影。”
士兵见他耍赖,也耐着性子,道:“姑娘可不要说谎,那几个婆子和护卫已经找到了,他们不会说谎。”
聊江一拍桌子,道:“哪里有?哪里有清彤?我对她那么好,竟然一个人自己逃了!留我一个人被你们几个男人,嗝,苦苦相逼……”
几人无奈,也不忍下手,李鸨母没相管,但见双方莫名僵持,便道:“若上头下的死令,几位弟兄直接盘问聊江便可。”
士兵几人对视一眼,只道罢了,转身去找来四个随从前去的,在聊江旁桌审问四人,哪知道那四人也是异口同声,“不知道”“管她作甚”“只要看好聊江姑娘便是”“一个做杂事儿的婢女而已,没了就没了”。
聊江痴痴笑道:“哥哥们虎着个脸,真吓人。”
那几人“嗳”了一声,互相推诿一番,不再说什么,别了聊江和李鸨母,自顾离开了。
按照惯例,抓不着人只需找一个体貌相似的便是,总归能了案。
李鸨母悄声问:“清彤真的走了?”
聊江打了个呵欠:“可不是,扰乱擂台赛,还能在长泽楼呆着?”
李鸨母失笑,自己是明知故问了。
聊江算算,估计清彤已经被迷晕了,正在躺在地上睡觉,便抱着一壶酒,绕过大肆谈说的人们回了长泽楼后院。
聊江将清彤抱至床上,给她盖了薄被。
药材全部拿出来,取部分量仔细研磨,切了身上携带的一些丹药粉末进去,再添置软膏和成一团,放在小炉子里烘烤成型。
来了兴致,又取混淆视听的药材做了些其他的,放在炉盖上。
☆、第20章 季守山抉择
清彤睡醒时,恰巧见到聊江蹲在炉火边取药。
夜间没有点灯,火红的光映照在聊江莹白的脸上,专注冷静的眼被光舔舐着,望过来时,好似被取人灵魂的无常锁住。
清彤打了一哆嗦,唤了一声:“江儿姐?”
聊江站起来,拔高的身量吓了清彤一跳,他揭了脸上的东西,露出一张男人的脸,并不和善,淡然道:“你现在打算听我的,还是被官府拿去处死?”
清彤往床角一缩,从来不知道服侍已久的花魁居然是个男人,怪不得从来不让伺候更衣沐浴,怪不得。
经聊江简单陈述,清彤已经知道自己处于进退维谷之中,且自己的大哥似乎已经受了瘟疫,要是官府先一步下手,大哥会被直接处死。
进退维谷之间,清彤选择相信这个从未伤害过她,即使现在让她做出利于他自己的选择的人。
而且他看起来虽然吓人,但似乎很和善。
“你哥哥应该同那些人在一起,一会我带你去,你说服你哥哥,要是谈不拢,只能随你们了。”
“如果谈好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