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面不改色:“只是某夜寻聊江,他却在陆鸨母处,就此记住了而已。”
陆千千看了眼冷面聊江,打了个哈哈,笑道:“倒是不参合鸳鸯事了。冯公子,若是造反,您这千剑阁能拿出多少人来?”
冯向红道:“五千。”
聊江摇摇头,道:“强攻力缺,巧取无首。现在时机并不成熟,还得沉心再等,但今年或许便有契机。此事再议。”
冯向红不会交代太多,只能从他处了解基本情况,如若是官府、派别两边通吃的顾念与冯向红父亲、千剑阁阁主交涉,知道的当然是更多。
听见聊江明显赶人的话语,冯向红诶了几声,又说了其他几个派别的人数,略微藏拙,但相差不大,见聊江还是态度冷硬,准备带着乔雄离开。
顾念让他稍等,要人拿了纸笔来,写了一封书信,印上私人印章封好,递给冯向红,道:“此信收好,交予你父亲。”
冯向红应是,聊江便将房间留给两人过夜,带着顾念和陆千千出去了。
聊江简单向陆千千交代了今日皇帝的事儿,事无巨细,以及以后的皇宫出入也道出,陆千千听得啧啧出声,厚脸皮旁听的顾念也忍不住挑了眉。
回长泽楼的路上,顾念在聊江匕首的威胁下,十分不要脸地牵着他的手,说道:“一会回屋里我看看磕着的地方。”
聊江冷笑,半推半就着爬了顾念搭在长泽楼高墙上的软梯,翻过高墙,从小路绕道,上二楼进了屋。
没有和衣睡去。
☆、第19章 瘟疫
近来清彤忙得很,倒不是为聊江姑娘的事儿,是为尧城擂台决赛一事。
她们做婢女的早在姑娘主子们还睡着的时候就扫净了院子,去后厨里头切菜砍rou传柴火、跟着婆子清点采买的瓜果蔬菜,到楼里去招呼那些兴致勃勃地客人,端茶递水忙得脚不沾地。
聊江本就放浪形骸不甘约束,这时节更是无人管他,时时睡到日上中天才起。
这会打了呵欠,同思华坐在一处吃饭,问道:“听说过几日就是大擂台那边决赛了?”
思华点头:“食不言。”
聊江撇了撇嘴,不语。
正巧清彤被洒了一身水回来换衣服,被聊江逮着了,就问:“季大哥晋级了吗?哪个时候比赛?”
清彤掂着shi透的头发,笑道:“今日下午呢,今日下午打完尧城的这一场,要是进了,就是隔几日的决赛了。”
“成,待会你叫我,我带你去看。”聊江挥挥手,示意她忙。
清彤抿嘴笑,身上的水和着夏季的热气儿,闷得慌,赶紧走了。
聊江搁了碗筷,闲得叹气。
老皇帝那一边下毒一边解毒,去过宫里好几次,但警备看守森严,毫无空处可钻,除了那条特定的进宫之路,不见其他景色。自己这边毫无进展,老皇帝那估计查到一些东西,譬如自己与顾念来往密切,以至于顾念与朝廷来往的次数疏了许多。
冯向红处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距上次相离后再无消息。
其他的零零碎碎杂乱无章的事情倒是一大堆。
这些仿佛是风雨欲来前的死寂沉闷,同这闷热的天气一般,总觉得要将天地间清洗一番才是。
同往常一般吃过午饭,在大堂找了个熟人插空一坐,和桌上的人聊起来。
“嘿,我想着那肯定是假的,哪有男人搞男人的?这下得去手吗?”
“那叫做发病了你懂不懂,来来来喝一口啊,说是一旦发病了就失控了,嘿他不搞女人,看着男的就搞,抓着那男的裤子一脱……”
聊江好似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听他详细道来,目瞪口呆,不由得发问:“什么时候的事儿,那么吓人?”
“倒吓不着姑娘,姑娘不是男人,也没个男人的。”
“听说也就前一阵儿,怪奇的,还一个传一个,跟瘟疫似的。”
“诶这可说不得,罚一杯酒罚一杯酒,要是瘟疫啊,早就跟着比赛的人传到尧城来了,要真这样,咱可不敢在这喝酒你说你不是?”
“你这说得可更严重,也没见有几人发了这疯病。”
桌上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传到另外一桌耳朵里了,那桌人就说,
“我们打西北来的,你们信不信?”
“倒是看得出来。”
“我说我们那城里因为这病二十多个男人□□死了你信不信?”
“这可信不得。”
“这由不得不信,我们就是逃难来的。”那人哈哈大笑,猛灌了一碗酒,“咱这桌上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死状凄惨,下身全烂了,有些是当乞丐的没人埋,在大街上烂了发蛆。”
“偶尔这雨一落,碎rou跟着水淌得到处都是。”
“官府不管这事儿,贴榜道是屈辱,哪有男人□□的?我们就逃出来了。”
聊江这桌人摇头:“越说越离谱,没几个人发病,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