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只有一个制香坊。若江儿姐进了,定能见着一个胡子丛黑,高大魁梧的人,他在那里当守卫。”
聊江点头:“季老大是吧??”
“是的是的!那,那可否见到一个女子,容貌迤逦,眼睛上挑,眼尾有一处桃花瓣似的胎记?”
聊江摇头:“那里的人太多,环境昏暗,也看不大清。”
清彤一下子沮丧起来,平日里冷着的小脸哭得通红,跟长泽楼的朱漆有得一比。
聊江不语,半晌问道:“为何如此执着于你的那个姐姐?”
清彤哭道:“只有她待我好,在长泽楼护我周全,甚至不惜与同来的人恶语相向。只有姐姐手把手教我武功,可我调皮,什么也没学会,那时她突然消失了,我也没能力去找她……”
聊江默,道:“听说制香坊近期遭了贼,瓦片都被掀了,你不要随便前去查探,免得当做贼人被抓起来。”
清彤应是,聊江翻了妆奁,找出一颗静心丸塞给她吃了,道:“回屋好好睡上一觉,今晚就不用过来服侍了。”
清彤感激,呜咽着退下。
聊江打开两个玛瑙盒子,里边被药材盒子塞得满满当当。
“啪”一声,盒子被关上。聊江将随意地放在妆台一角,顾自离开房间。
又非同话本中讲述的一般,丹药需要炼上几日几夜,大功方成。对他来说,丹药不过顺手拈来的事儿,随便找个时间做完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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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长泽楼花魁今日身披皇袍的事儿传遍了尧城,多人涌来,长泽楼立马爆满,大堂里摩肩接踵,热闹得很。
聊江没进去,只问了一个小婢李鸨母与药姐姐在何处,答是刚从外面回来,在账房查账,便避开别人视线往账房摸去。
“鸨母!”
聊江敲了账房的门,喊道。
是药姐姐来开的门,她道:“呀,小贵人怎么来啦?”
聊江蹭进来,左右打探,说:“来跟鸨母请安啊。”
李鸨母翻过案卷:“那倒不必,现在你是红人了,倒是我给你请安才是。”
药姐姐说好话道:“江儿有礼嘛。对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时候跟走到皇帝身边的。”
说罢给他倒了一杯茶,引他到旁边去坐着。
李鸨母听药姐姐问,也忍不住侧过头来,问道:“连二王爷都不碰你,皇帝又怎么待见你?”
聊江捧了茶,笑嘻嘻地:“那没办法呀,大什族向来有许多治病的法子,皇帝岁数大了,吃点特制的药也能重返年轻呀。”
“药?来之前不是搜过身吗?你是放在哪里的?”李鸨母拉下脸来,清问道。
药姐姐也奇怪:“当时是我搜的,理应来说不能留下才是。”
聊江噗嗤一笑:“我也奇怪呢,当时想着反正要搜走,就先多吃几颗,便拿出来吃,不想拿在手里的药姐姐看也不看一眼。不过现在那些药都要给皇帝啦,我也吃不了,太可惜了。”
三人牛头不对马嘴地潦草谈话,长泽楼两管事处处暴露着对他与皇帝关系的探究意味。
聊江草草结束了话题,离开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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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愿同顾念相见,加上白日里陆千千的到来,他便决定提前乔装前往云麓楼与陆千千会面。
反正今日该见的人都见了,该说的话也都说尽,即使他离开房间也无人会发现。
此时长泽楼大堂人满为患,他只需随意装成一个普通的男子混出去即可。
但还是失算了,有一个叫冯向红的人拦住了他。
“救命恩人!”冯向红眼睛刷刷放光,一对圆眼睛亮晶晶的,可喊出来的话让人不是很好受。
聊江不知道自己何时暴露了,只好抱拳强说:“兄台认错了,俺与你并不相识。”
说罢绕过他准备离开,哪晓得冯向红不依不饶地跟上来,缀着他出了长泽门,在身后小声说:“没有认错啦,老弟我走遍江湖,仅凭一双大眼睛拆穿过江湖大名鼎鼎的几个乔装高手,老实说,恩人的手段非常高明,只是不小心遇到了我哈哈哈哈!”
冯向红道:“上次跟在顾老板身边的人也是恩人,我就说怎么那么熟悉,原来是救命的人。”
聊江转身盯着冯向红,粗犷的嗓音出声:“就这三个?现在的,恩人,还有顾念旁边的?”
两人脚程极快,几句话间已走到两楼间人较少的地带,聊江此时开口,吓了冯向红一跳。
冯向红有点扛不住聊江好像要杀人的目光,有点心虚道:“这这这,若要我真说的话……”
“说。”聊江俯视他。
“还有……聊江姑娘?”
“正解。”
聊江笑到,冯向红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四肢乏力头昏眼花,快要失去意志,隐隐听到一声“不可,这人杀不得”,眼睛才清明起来,只是周围还有许多长着小尾巴的光点在畅游。
原来是顾念赶来,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