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顿生活了几百年的辛达Jing灵们,仍然是愿意留下的更多些,情愿离开的那部分已经被凯勒博恩和阿姆狄尔带走了不少。是气候shi润但已走出春日末尾的4月,河水不会上涨,出林顿的道路上栽的冬青花期尽了,花瓣碾上马蹄,香气就因此带去了城外很远的地方。
欧瑞费尔没有回过头,他也没有关心吉尔加拉德是否来哈林顿送行,即使真的来了,那诺多也不会公开出面。
不留下的理由,他轻易就能说出一千一百种,但是吉尔加拉德的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口:你为什么要离开?
你为什么要离开这儿呢?西渡的船,什么时候都可以搭上,奇尔丹不会限制任何Jing灵远航,如果他有意向,在凯勒博恩和阿姆狄尔已经离开的现在,让哈灵顿归于他的管理并不困难,谁都不会有任何意见,一定要走的Jing灵阿姆狄尔也乐于接收——你为什么要离开?你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必须离开吗?是因为这里有太多不愿见到的事物吗?是害怕被大海唤起渴望吗?只是因为你觉得对此负有责任吗?是无法允许自己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吗?
你是为了回到你的过去吗?还是为了寻找你的未来呢?
欧瑞费尔终于回头看了一眼。
吉尔加拉德站在城墙上,和守卫一起看着远行的马队,但欧瑞费尔走的太远了,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再有机会道别。
第5章
尊敬的大绿林国王欧瑞费尔陛下:
展信佳,久不通函,至以为念。欣闻汝已为西尔凡Jing灵推选为大绿林国王,谨寄数语……
欧瑞费尔皱着眉,把信放了下来,抬头看向瑟兰迪尔。
“这信他写了多久?”
“我和您派去的信使前后脚到的,他留我住了大概七八天,走的那天交给我的。”充当吉尔加拉德信使的大绿林王子的坐姿完全没有王子该有的样子,“我不知道他写了多久。”
欧瑞费尔重新展开那封外交公函,足足有三页纸,吉尔加拉德的字相当漂亮,辛达语笔迹流畅优美,纸面也十分干净,一看就是打了草稿又抄了一遍,但他一点也不想看。
“全都是废话。”他按着额角,“他往哈林顿写信时可不这么说话,诺多们的外交函件都这么不切实际吗?”
“但您要回的,得您亲自执笔。”瑟兰迪尔歪着头想了想,“看,您是国王。”
维拉啊,都轮得到他的儿子来可怜他了吗?欧瑞费尔看了看铺满整个右侧桌面的的案卷,内容全是从西尔凡那里收集而来分门别类的请求,大绿林的Jing灵们习惯了散居的生活,靠安度因河河谷那一侧分散着各种大大小小的部族——比起贝烈瑞安德的遗民,西尔凡们固然有自己轻松愉快的步调,但这可不代表这些部族里没有矛盾发生了,当然不至于到动刀动枪的份上,可所有鸡毛蒜皮的小事发展起来一样令人头痛,欧瑞费尔简直怀疑,西尔凡们不是天性自由不想立国,而是他们中根本没有Jing灵愿意接手这么麻烦的事。
现在想想,西尔凡们拥立他当国王的那个时候,那些西尔凡里比他年纪还要大、不,那些说不准比辛格尔年纪都要大的Jing灵看着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带着Yin谋的——这几千年来,可算有送上门的Jing灵愿意梳理这些烂摊子了!
这烂摊子里竟然还包括用这种文绉绉到他连看都看不下去的措辞写信,他在多瑞亚斯,都是为了逃开宫廷里的繁文缛节(诺多竟比他们规矩还多!)才加入军队的,谁曾想到几千年后竟然还是没能躲开?
“他要下一封还用这种词,我们就不跟林顿有任何往来了。”欧瑞费尔咬牙切齿的拿起了笔,瑟兰迪尔看着父亲颇恼火的表情,知道他不该待在这儿了。
“瑟兰迪尔,站住!把贸易的文书拿走!”
金发的王子只差最后半只脚没有迈出父亲的书房,最终还是只好转身,乖乖地搬走了父亲指给他的那一摞,临到离开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了句:“他让我转达,您随信送过去的酒不错。”
欧瑞费尔没好气的笑了一声:“这句话比这三页纸都更有用点。”
尊敬的林顿王国国王吉尔加拉德陛下:
展信佳,您的信已经收到了。按说我们现在都是国王,事务理当十分繁忙,所以你的信可以写得简单直白一点。我们来谈谈接下来……这里有四点有关大绿林与林顿的……
吉尔加拉德把信看完了,从头到尾都没花上他多久,他又看了一遍,随后才抬头对上埃尔隆德的视线。
“辛达其实这么务实的吗?”他的表情一定很困惑,他不记得欧瑞费尔是这样的Jing灵。他甚至不记得凯勒博恩或者阿姆狄尔是这样的Jing灵。
“欧瑞费尔大人和上次一样捎了瓶酒——还有,我建议过您最好别那么写,就算以诺多的传统,第一封信件确实应该那样,您也别这么写。”埃尔隆德的用词十分诚恳,但不知怎的让吉尔加拉德听出股看笑话的意思,“您不介意的话,今天我负责的事务已经处理完毕,要先行告退陪伴远道而来的信使了。”
瑟兰迪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