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呃,谢谢你来接我。”
“跟我还客气什么,走,先上车!”
夏思源被半推半搂地塞进了车里,等欧阳可手扶着方向盘冲他一抬下巴,他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保险带。”欧阳可说,“系上,否则被电子警察拍到了可够我受的。”
“噢……噢。”
他还记得车子的保险带是在自己肩膀的右上方,保险带的质感很好,表面凉凉滑滑的,夏思源在将保险扣扣上座位的时候还忍不住来回多摩梭了两下,他听到了车辆被发动的声音感觉很好,窗外的阳光,软软的座椅,整个车厢里散发出的淡淡皮革气味,还有身边的欧阳可从未改变的喋喋不休,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也许还不能接受自己昨晚还呆在牢笼内唱歌跳舞,此刻已经坐在回家路上享受这自由之身,夏思源甚至都没办法做到与欧阳可畅快的聊天,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将身边的车窗开关调上调下,外面的风有些冷,可是车内又太闷,调上的时候直出汗,身上的羽绒服还是入狱时穿着的,保存到现在保暖功力一点都不输七年前,可是调下的时候冷风一直脖子里灌,就算是裹紧了衣领,不一会儿的时间脸就吹得僵硬了。
欧阳可看他的样子实在有意思,“噗嗤”,这极轻的笑音却被夏思源听到,瞬间让他尴尬了。
“呵呵。”
“呵呵。”欧阳可学着夏思源笑,“思源,就算几年时间不见面,你变了样子,我也变了样子,但是改变不了之前我俩是铁哥们的事实,你说是么。”
夏思源看着欧阳可对着一自己挑着眉毛一高一低地来回动,绷不住的跟着笑了,夏思源一笑,欧阳可就笑得更欢了:“大男人家家的,哪有几年不碰面,一碰面就尴尬的情况,这叫一个什么事儿啊。”
“我,只是一时间还适应不了现在的……”
“行行行,我全都知道,你这几年在里面肯定也受不少苦,虽然朴氏姐妹俩一直里面外面的给你通关系开小灶,但毕竟那一墙之隔,除了吃饭劳动就是睡觉,时间久了是个人都会呆傻了。”
“呵呵。”那今天为什么欧阳可来接自己,这会儿夏思源自己也想通了,肯定是通知了朴氏,朴氏又叫了欧阳可来帮忙。
那头的欧阳可自己接上了话:“昨天朴允接到监狱里的电话,说你今天出来,我都高兴到蹦起来!可是他们今天早上有场官司要打,实在是走不开,就让我来了。”
夏思源眉头一紧:“朴氏还有官司么?”
“不出意外的话最后一场了,那个婆娘兜兜转转折腾了这么几年下来,这上诉算是走到最后一段了,今天再判她与朴氏无关的话,她就真的被扫地出门了,分文捞不着,灰溜溜得像个过街老鼠。这不,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去哪儿?”
“小度那儿啊,时间差不多了,大概你过去,他们正好能出来。”
“等一下!”夏思源下意识一把扯住欧阳可正把握着方向盘的手,对方一慌连忙急刹住了车,欧阳可吓出了一身汗,疑惑地看向夏思源,“我,我不用去了,我,你直接把我放到,放到这儿就行,我下车自己走回去。”
夏思源伸手去拉车把手,被欧阳可一把给拉了回来:“怎么了这是。”
“我自己……”
“你自己怎么着?你想自己干嘛去?回去,回哪儿去?你家在哪儿?”欧阳可有些生气,连珠炮似的对着夏思源问,“思源你怎么回事儿变得这么扭捏,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你不就是怕见小度么,怎么这是,这几年你在里面指定了天天都在想他,你俩跟天生牵一根绳上的一样,你被判决那会儿小度天天被下病危通知,可是一天都不肯睡过去,拽着那小律师就教他怎么帮你辩护,有时候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用手比划!”
“别说了,小可。”
“他一睡就是两个月,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先帮着朴家打官司,一开始都不得你把我们都吓坏了,但我们几个哪天都没少给他做功课,你叫什么名字,你俩怎么认识的,那间张苒给的房子都带他去过好几回,这倒好,你终于是出来了,但到现在为止对小度都只字不提,你告诉我,你真的现在不想下一秒就能见到他?”
想……很想……很想很想。
现在在他面前的夏思源已经不是几年前意气风发的样子,舞蹈室里那个像星星一样受人瞩目的那个人,那个谁都打压不倒,每天苦练几乎24小时,在自己被韩耀不停欺压的同时还会记着要保护自己的,像钢铁般的夏思源,难道就这么消失了,欧阳可看着夏思源鼻子一阵发酸,口气软了下来:“你在怕什么,夏思源?”
“我已经死了,只剩个壳子了。”
欧阳可不解,可又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他的眼神渐渐从哀伤变回了愤怒,他重新起动起了车子,将车速提得飞快:“你有没有死我说了不算,你自己也说了不算!我把你送到地方,就算是完成我的任务,你有话就去和小度说个清楚,就算是个孬种,到了地方要走要留随便你,我也不管,就当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