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怔怔看着他,倒从面前的人身上看出一点往昔的熟悉影子来了。
像个小可怜,他想,而我最喜欢欺负小可怜了。
“他们认我做儿子,把刚开灵智的我带回魔族。衣食住行,无比Jing心。因为父皇尊重母亲,没有强求血脉,对我如同亲儿,父皇的悉心教导,仍旧历历在目。”
郁青枕在他肩上,歪头看他,“这不是挺好的吗?灵植生来无父无母无亲族血缘,你却能够体会到父母温情,想必泰山岳母很是爱你。”
“是了,我也这么以为。”花晚山笑了笑,按着他肩膀一把推开,眼中带了不解也带了浓重的恨意,“然后有一天,我发现我那温柔美丽的母亲,居然是仙帝假扮。他带着仙界大军而来,居高临下,说翻脸就翻脸,要屠了整个魔界,连我父子二人也不放过,还一举掀起仙魔两界大战。我因此被父皇送到下界,天门尚且永闭,甚至如今还铭刻着除魔法咒!”
“你们神仙,惯会骗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郁青:……
郁青见他神色不虞,几乎立刻想起九冥那句话。
——你平日里去天宫,难道就不会抬头看一看?
仙帝……
郁青回忆了一遍记忆里的仙帝,悚然发现,花晚山竟真的和他长得无比相像,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人。包括这喜怒无常的性子,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性。这性格,这长相,说没关系都没人信。
只他往常不常在天宫呆着,只匆匆见过仙帝几面,对方一席白色仙衣,笑容温和,他还印象不错,背地里也曾听友人说过仙帝性情难以捉摸,却不曾放在心上。
“也、也不是所有神仙都这么坏。”郁青磕磕巴巴道,拽了两下,没拽动,第三下方才把手花晚山的手拽到膝上,紧紧握住,“比如有的神仙,他长得俊俏,性格也好,还会暖床,也不介意什么神魔之别,就很适合放家里。还会自觉上缴所得,出入报备,保证不会忽然背叛之类的……”
“不介意神魔之别?”花晚山像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那难道你以为,经历过这一遭,我处心积虑回到仙界,就为了回故地一探而已吗?”他另一手五指成拳,恼怒间往手边矮桌狠狠一拍,实木矮桌在暴走的法力间磨为粉尘,转瞬湮灭。
“九冥是神官也罢,你却身为神将。到时候领兵剿魔的,说不定还是你呢,郁青。”花晚山笑着抬手,摸摸他的脸,带着眷恋,手掌慢慢落在他脖颈间,语调温柔缠绵,“我的好郁青,与其让你活到那时候,变成我母亲那般白眼狼一样的人物,不如让最好的你现在就留在本尊的记忆里吧。你放心,碑上,你永远会是本尊独一无二的魔后。”
郁青:……神他喵给他立碑,他人还没去呢。
花晚山慢慢收紧了手,眼里的疯狂如开闸猛兽,侵吞着理智,几乎要被自己说服。
郁青求生欲后知后觉地回到被震撼的头脑中,他没拉去自己脖颈上仿若随时能伤他性命的手,而是带着怜惜,探头在面前人脸颊上亲了亲,从容笑道,“什么神将?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郁青不过是尊上的一个小器灵罢了,生死都在尊上手里,时时跟在尊上身边,与那些个仙界、神将有何关系?”
“郁青……”花晚山停住了动作,眼里露出一点迷惘。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尊上来到此处,如今也长这么大了,郁青自从把本源力量都献给天门后,本以为只有一死,谁想到元神落在灵铁上,Yin差阳错被尊上捡回去,赖着尊上的本命法器调息恢复。”郁青低声笑了两下,回忆起之前,眼神柔和,拉下花晚山的手握住。
“只是再怎么恢复也不是当年了,郁青本就是天地自然孕育出的神胎,在仙界没有血缘,友人也甚少,效忠的也从不是什么仙帝,随心所欲罢了。至于立碑,还是算了吧。死后的事情谁还在乎,郁青只在乎现在。”
郁青满眼都是他,眉目里深情款款,“只想和尊上一起,永远一起,别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花晚山心中一动,好不容易筑起的铜墙铁壁被顷刻冲溃,满心柔软,“你……”
未曾出口的话被一吻封缄,难以抑制的呼吸里,轻轻一碰,就像被灼烧到一样,口干舌燥,离开了片刻,又覆了上去。那瞬间心里便涌上无法抑制的浓烈的欣然与喜悦,溢满胀满心脏,澎湃到欢呼声都压抑在喉咙里。
花晚山微微睁大了眼,双目对视间,只看清了郁青满眼的爱欲和占有欲。
白皙的透着青色血管的手指,抓紧了抱着自己的人肩上衣服,试图往外推开,却也只推了一下,便后悔了似的扣了回来,牢牢抓住,紧紧相拥。初初惊讶的眼神渐渐柔和,眼眸慢慢闭上,沉溺在二人的欢愉乐园之中。
顺着嘴角、下颌一路往下……(没有脖子以下哦!求过!)
耳鬓厮磨间,层层叠叠的衣服外面,那腰带只是轻轻一扯,漂亮整洁的活结便松了开来,慢慢落下,化为成为一根首尾互相搭着的直线,被粗暴地拽开,飘落地上。
郁青的手刚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