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干活!”郁青把手里的柴刀扔下,冷酷无情,“你解决这里,我要回去睡觉了。”
“啊?啊!”白乐童刷的站起身,还没来得及表达不满。
半白的天边迎来一丝曙光,花千锦就这那丝晨光赶回来,从瓦片上一跃而过,步伐轻盈,面上却是一派沉重,尚未从屋檐上下来,声音却已经落入两人耳中。
“郁青!”
花千锦喊道,“你看到主子了吗?”
郁青抬脸看她,歪了下头,刚要说话。
花千锦着急道,“客栈里已经没人了!”
郁青脸色一变,急忙钻进客栈找人去。
却说陈云景这边,他从黑暗里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那么一下摔得不轻,浑身酸痛。他一睁眼,就对上一双空洞又惨白的眼眶。
顿时什么睡意都没了,吓得弹跳起身。
又没想到自己此刻身姿竟然这么轻盈,一下子跳的老高,撞到了洞顶,啪的一下掉回地上。
不偏不倚,就摔进了惨白的骨头眼眶里。
作为一个自我感觉还是很正常的人类,陈云景已经被恶心到魂都没了,刷的一下子从那具白骨头里飞出来。等他飞出来后,才后知后觉……
嗯?我为什么会飞?
我的身体……?!
他震惊地左看看右看看。
若从外人的眼里看去,那约莫就是一颗青色的小光团在半空中左转右转,把自己翻了三百六十度,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就是颗光团的惨事。
陈云景震惊了,在半空中上蹿下跳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等他扭头看刚刚自己爬出来的地方,刚刚平复没几秒的心情顿时演奏出一首惊魂曲。
若他还是个人,怕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无它,只是他现在才发现,方才自己爬出来的地方,那具被他嫌弃的骨头架子身上,居然穿着他熟悉的衣物!
那病秧子王爷的尊贵rou身最终还是被他糟蹋的不成样子,落入了白骨Jing手里,竟连一点rou屑都保不下来。而在那尸首下面,还垫着诸多把他拽下来的白骨架子,说不得还是吃了尸体rou的罪魁祸首。
罪过,罪过。
小青团子在半空中上下小幅度地飘了飘,像是在弯腰表达歉意。
昨夜他逃跑的时候就感觉身体四肢百骸地痛,呼吸也困难,还以为是病发缘故。现在一看,当时多半是强弩之末了。说不得还得多亏他那高强度的运动,才让自己无意识间脱离了这病秧子rou身,少吃了点被活吞rou的痛苦。
小光团到处看了看,只发觉自己似乎掉在了地下洞xue里。他谨慎而又小心地贴着墙角移动往前飘去,顺着结实的泥土墙一直走,到拐弯的地方,听到些微声响,立马飘到高处。
好在他现在小的和蒲公英一般,藏好了,倒也没那么显眼。
三两只白骨架子嘎吱嘎吱地走过,步履蹒跚,摇摇摆摆。
陈云景等它们走后,松了口气,自己往相反方向慢吞吞飘去,试图寻找出口回到地面。
飞了没两步,安静的黑暗里陡然传来一声什么掉落的声音,把心虚的小光团吓得一跳。
陈云景扭头一看,却是排在队伍最后的那个白骨架子,它身上掉了一根骨头!
那家伙正回头弯腰捡起那骨头往自己身上怼,空空如也的眼眶恰好对着浮在半空的小光团,似乎有着大大的问号。
“看什么看!”陈云景和它僵持了一会儿,不耐烦了,白骨架可以像雕塑一样僵一天,他可不能这样干巴巴站一天和它对峙,于是小声凶道,“没见过我这么小的虫子吗?滚!”
白骨架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就在陈云景以为这家伙识时务要离开时,熟料那白骨架子从自己身上掏下两块白骨棒,左右手开弓,啪的一下追着陈云景打!
你还敢打我?!
小光团灵活地在挥舞的白骨棒子里跳上跳下,气的冲过去踹了白骨架的头一脚。
但是他忘了自己不是人了,踹对于对方来说就是挠痒痒。那白骨架拿起白骨棒利索地对自己自己脑袋狠狠一敲,发出沉闷的一声,在安静的山洞里十分明显。
陈云景顿时也不和它闹了,吓得慌不择路地跑。
果不其然,那一声吸引来了其他白骨架子,浩浩荡荡的一大群,追在他身后疯狂摇着手上的骨棒,显然也是把他当虫子打了。
陈云景压根不知道哪条路是哪条路,这里错综复杂到和个蜘蛛地盘一般,他闭着眼睛瞎跑,只求跑得快不求跑的对,在空气中拖出残影来。
他夺命狂奔了半天,才终于甩掉了这群家伙。
这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只是感觉比刚刚自己出来的那个洞更为宽阔开朗一些,山壁上的白骨挂饰更多了,盈盈跳动着绿色的火焰。他小心翼翼贴着灯盏背后一路往前,看到两个守在那里的白骨士兵,手上罕见地拿着长戟。
说不定这里能找到离开的办法。
陈云景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