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齐老爷或许只是表面看着淡漠了一些, 私下里却是完全不同的。讶异于齐老爷的反差后,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在远处虎视眈眈的齐延可不知道, 温以菱就这几句话,便把他的形象毁得差不多了。
陶则清再次拿着石桌上的画端详。
过了一会,他问道:“温夫人, 可否将齐老爷这几幅画借给我几天?我想拿回去再仔细鉴赏一番, 或许还能让我的画技再Jing进几分。”
温以菱听后,自是点头,又看了看摆了满桌子的画,心中一动, 提议道:“你和我夫君二人在画技上各有所长,要不……我们两个把画交换一下,正好能够互相学习。”
温以菱的这个主意,简直出在了陶则清的心坎上,哪里还会拒绝,只忙不迭答应着。
两人不谋而合,当即开始收拾起石桌上散乱的画作。
陶则清一向大方,直接道:“齐夫人,我今日带来的这些,就都交给你吧,最好是能让齐老爷帮我点评一下,然后再转述给我。”
说到这里,他一脸惋惜地叹了口气:“也是齐老爷脸皮薄,不然要是能和他面对面地交流一下,益处更甚。”
温以菱生怕事情会败露,自然会阻止他们两个见面,忙道:“由我来转述也是一样的,我一定会一字不差,你大可放心!”
陶则清本就只是随口一说,此时听见温以菱这句话,心里也就安定了。
两人围坐一桌,好似交换玩具的小朋友,因为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脸上的笑意压根没有消失过。
这番情景,落在另一人眼中,却觉格外碍眼。
齐延紧紧攥着轮椅两边的扶手,要不是其材质格外坚固,此时恐怕早已被他给捏断了。
片刻后,他终是有些坐不住了,刚准备出去,就从窗口处,看见周叔端着一壶热茶,正往葡萄树下走了过去。
他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又暗搓搓道:周叔这一壶茶,煮得也太久了些,看来家里的人手还是太少,以后还得再多雇几个人。
陶则清借到画,一心想着回去钻研,所以并未多留,就向温以菱告辞了。
温以菱亲自把他送到门口,想到今天的收获,心情甚好。
昨天陶公子赠与的那幅画,已经被她录入系统了,因是第一次,直接兑换了快一百点的贡献值,只比齐延当初少了那么一点。
她今日又得了这些,全部录入之后,离兑换第二支药剂就更加接近了。
温以菱抱着一沓画,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连蹦带跳地往卧房里走。
待走到院中时,正好从书房窗口处瞄见了齐延。
她笑容明艳,下意识地朝看过来的齐延挥舞了下手臂。
齐延内心深处翻涌的那些怒气,就这么轻飘飘地散了。
温以菱毫无所觉,步伐加快,几步便到了窗前,将捧了一路的画纸放在了窗沿上,朝齐延说道:“齐延,你快看这个!”
齐延仅瞄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你喜欢这样的?”
温以菱大方承认:“你不觉得画得确实挺美的吗?”
齐延冷哼一声,不答,径直推着轮椅往里面走了。
谁知他刚转身,就听闻身后传来收拾纸张的簌簌声,紧接着,一连串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他双眸一暗,登时回头,窗边早已没有那人的身影。
心底的黯然还未来得及发作,书房的大门便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了。
温以菱可没忘记之前答应陶公子的话,齐延今天要是不点评一番,她是绝不会走的。不仅是如此,还得要齐延说出些优点来才行。
温以菱自顾自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书案上,然后到了齐延的身后,强硬地把他推到了书案前:“这是陶公子的笔墨,你帮他看看。”顿了顿,补充道,“人家对你的画可是大肆称赞了……”这话便是提醒他要多说些好话了。
齐延沉默了半晌,忽地发问:“你把我的画送他了?”
“没有呀,我只是和他交换几天。”温以菱摇了摇头。
齐延听后,心里的气无端顺了不少。
不过温以菱倒是想起,刚刚和陶公子交换时,自己可还没问过画的主人的意思。
她语气稍滞,解释道:“ 因为我们以前商量过要给你的画找买主,所以这次我想着只是借而已,就自己做主了。”话毕,偷瞄齐延的脸色。
齐延倒是并不介意这些,这些画本来就是为了哄温以菱开心,或借或卖自然都凭温以菱的意思。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画要是真被温以菱拿去送给陶公子,心里难免还是有几分郁闷的。
此时得知只是借,确实好受了不少。
他语气平和:“那些画本来就是送你的。”
言外之意便是随便她怎么发落了。
温以菱听后,顿时松了口气。不过也没忘了正事,开口道:“那你帮忙看看陶公子的画吧。”
齐延惜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