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你们刚才说的这些,我们可不认。你们那个二爷,也就你们自己认!”
“还有身边跟着的那个什么梁师爷,我们可从来没听过祁大将军手下会有师爷?现在来了个什么二爷,进门就说有个师爷跟着,这一听就不是行军打仗的人。咱们这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大显的军事重地,来咱们这当经略,那可就得守住这个屏障,护着我们大显。就这样文弱书生模样的人,真当的起我们的领袖?”
“就是就是,你们这些人就是主子的狗,主子说什么你们就瞎叫唤,下人就是下人!”
前面的这些话,酒九就已经听的火都窜起来了。当听到最后这一句“下人就是下人”的时候,马鞭狠狠一拍,胯下的马被她紧紧勒住缰绳,不得不往前仰首,接着就是一声嘶鸣。
这一声嘶鸣,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过去了。
然后酒九就退到祁瑾闲身后,祁瑾闲打马向前,从怀中掏出明黄色的圣旨,右手举过头顶。
总督林天柱其实早就带着他的人在这等着,不过一直在旁边面带笑容,休闲自得地看着他手下人和祁瑾闲手下这些人口角相向,真是好一副看戏的模样。
而当祁瑾闲亮出圣旨的时候,他赶紧向前,带着一众人跪下接旨。
酒九也朝林平他们使了个眼色,林平亦抬手示意他们的人跟着一起跪下。
祁瑾闲这时候才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察祁家老二祁瑾闲承其父兄之志,年少有为正当时,朕审思而后特命其前往武凉驻守,领旨为武凉经略,为朕守好西北屏障。尔等武凉官民,包括武凉总督,定要听令于他,不得有违,违者抗旨论处,交由祁瑾闲全权处置。钦此!”
林天柱先是一愣,随后赶紧磕头:“臣等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总督,这可是圣旨,您瞧这……”
“经略大人您说笑了,您没来下官还能充个大,可现在竟然您来了,您是这儿的经略,是统管咱们这武凉的最高行政长官,我们都是要听您的安排。”
酒九听他这话,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句:到底还是识时务之人啊!
有了圣旨开路,接下来就顺利的多。
他带着酒九住进了武凉总府,只不过目前还是挂着总督府的牌匾。据林天柱说,总府的牌匾还在做,而这块总督府的牌匾是还没来得及拆下来。
他表示,自然是要换的。
酒九从他的虚情假意中看出来,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这院子他清的也不彻底,想给自己留最好的院子。
可现在祁瑾闲来了,怎么可能给他留?
遂果断令人收拾腾空,而后直接把酒九的东西都搬进去。
当然了,祁瑾闲也考虑到有人会置喙,而他的解释是:梁酒先生是他带来的师爷,之后要是跟着上前线的,是他们的军师,自然得好生伺候着。
酒九开始还是推辞了的,毕竟还是抹不开这个面子。可最后还是拗不过去,也就带人住了进去。
到底是这府里最好的院子,不仅有内院外院,而且还有林康儿她们住的厢房。最重点的是,林平带来的护院也在外院有安排厢房,而且还是宿舍模样的设计。
在帮着收拾的时候,林康儿就又开始唠唠叨叨了:“东家,你们是不知道,你们没来之前,林天柱总督那权势可真是大的压人。他手下那么欺负我们,他就这么看着,就,就跟看耍猴戏似的。我大哥去跟他禀报时态度很是谦恭,他可完全不理我大哥的,看着我真气啊!”
兰芷正在给酒九收拾被褥,听了林康儿这抱怨:“祁二爷没来之前,他可算是这里的土皇帝,架子自然是大的。再说了,就算回了明都,可也有不少人上赶着去巴结他。”
酒九听她这句话就道:“你这话里有话呀,所以他来头不小?”
“东家你怕是不知道,他叔父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林大山林总管。林总管是个太监,自然是没有子嗣的,那这个侄子就算是他的命根子了。”
她这么一说,酒九就明白了。
话赶到这儿,酒九突然一声感慨:“那他今天这个下马威怎么这么不够分量呢?”
“下马威?”林康儿疑惑一问,接着反问道:“东家,什么下马威啊?
酒九没有回答林康儿的话,却是兰芷对酒九道:“东家,咱们瞧着那林总管不过是个太监,可是他这身份和背景确实不容小觑啊。”
“你就跟我说吧,他是哪一派,张倨镰那一派?还是祁将军这边?”
“哪边都不是,自成一派。”
“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想自立为王?这不可能吧,他可是个阉人……”
“是啊,他是个阉人,没这本事,所以他需要找个倚仗。但是不管张大人还是祁将军,他都倚仗不上。因为他自己也知道,他们的权势太大,就算他想倚仗他们,他们两方谁都不能给他带来一个万无一失,所以,只能靠他自己,靠他手下的东西两厂。”
兰芷这话就说到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