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亚之后逐渐平和了许多,没有再执着于清洗生殖腔,只是神经依旧紧绷,很容易就被一些小动静吓到。整个病房的纱帘被拉上,只有浅淡的阳光透入,病床也被挪到了靠墙的角落位,只为了能多一点倚靠的安心。
西亚很明显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面对医护人员,他已经不像最初时反应激烈,在那些生人靠近时控制不住地求饶哀泣。
大多数时候,西亚只是缩在被中,垂着眼任由护理人员在他身上做各类仪器检查,因为一些触碰而轻微颤抖,乖巧得像一只刚刚被救回来的流浪猫。
对西亚来说,现在的状态比之前真的好太多了,虽然他的行动依旧受限,无法离开这间宽敞漂亮的特护病房,但不会再有伊洛科突然到来,抓着他肆意侵犯,说一些恐怖的话语,甚至对着他的私密处拍摄,逼着他看之前拍下来的照片或者视频。
后遗症并没有那么容易消除,西亚睡觉时常常会做混乱的噩梦,脚腕突然被一只手牢牢抓住拖出被子,或者被扯开双腿粗暴地cao醒,让人一时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尖叫着清醒后还来不及庆幸,就感到整个人被紧紧搂在一个灼热的怀抱中,伊洛科迷糊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几乎称得上有些温柔地询问他“怎么了”,手掌轻轻揉按着他突起的腹部,整个人占有欲十足地覆在他身后,alpha粗长的性器抵在他身后,声音沙哑道:“sao逼还没吃饱吗?”
西亚会这样折磨过几轮后才真正醒来,紧紧捏着被子哭得不能自已。这样的恐惧到底何时才是尽头,他有时甚至会希望伊洛科能快点出现,结束这份不知时间的痛苦。
那个银发的年轻男人每隔两三天会过来,他通常很沉默,似乎只是来看一下西亚的状况是否好转,并不勉强西亚做什么。他会打开房间里的智能管家,选放一些舒缓轻柔的音乐,或是带一本色调活泼亮丽的插画书,轻轻放在西亚的床旁。
即使西亚没有给他任何积极的反馈,他也不曾表现出一丝不虞,他身上有一种平淡的耐性,而当这种耐性与希德利斯疏离的气质结合时,便更似无谓的冷漠。大多数人只会对这样的耐性敬而远之,甚至浑身不自在,但西亚却反而得到了某种Jing神上的喘息。
这种好似被无视的相处感,让他莫名有了几分安心。
希德利斯再没有像上次那样轻率地闯入过浴室,至多只会在西亚在内停留时间过长时轻轻扣击门扉,平静询问西亚是否无事,西亚怕他进来,通常都会做出简单回应。
希德利斯似乎早就知道西亚对于视线过于敏感,他后来基本不会直视西亚,防止使西亚心生紧张和惧意。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希德利斯在某一日将房间的窗帘拉开一些时,西亚没有慌张躲藏,反而破天荒地说了一句:“天气很好。”
虽然声音低得几近于无,却还是被希德利斯清晰捕捉到了,他没有立刻回复,而是看向玻璃窗上模糊的影像。明明看不清西亚的眼神表情,却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小心翼翼望过来的神态,鼓足了勇气努力迈出的尝试。希德利斯轻轻“嗯”了一声,望着窗外灿烂的阳光,脸上不自觉显出几分柔和。
在发现西亚的确有悄悄翻看他带来的插画本后——虽然很小心地原处原样放回了,但翻过的画本在厚度上是有微小变化的,看似面无表情的冷漠男生竟然在某一日带了一只动物抱枕过来,鹅黄色的绒鸭被身姿修长挺拔、神色冷漠的制服青年掐住了命运的脖颈,一路卡在手臂间带到了西亚床边,配着希德利斯的冷淡模样,实在是令人惊诧的强大反差。
但希德利斯对自己外形的影响毫不在意,将那只造型可爱的胖屁股黄鸭放在了西亚的床脚,言简意赅道:“垫在背后,不会太累。”
西亚盯着床脚那团明丽的鹅黄,许久没有动弹,但这次不是因为内心的恐惧或是麻木,而是单纯的,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希德利斯也没有强求,像往常一样在房间内短暂停留了一会儿,这个特护病房比最初的时候多了不少颜色明丽的花植,是护工们在希德利斯的授意下增加的。希德利斯不是擅长安慰照料的人,他只是认为,枯萎的花需要阳光与水,枯萎的人则需要明丽的色彩与柔软的温暖。
西亚是一个快要枯萎的人,需要用柔软无害的环境带给他安全感,使他接触更多明丽积极的色彩,重新唤醒他躲在心底的,对生活的热忱与期许。而一个身心状态能达到正常的西亚,也便于希德利斯做出相关的安排计划。
希德利斯的目光很是隐晦地在西亚还看不出明显弧度的腹部一瞥而过,灰色的眸中似乎染上了一抹犹豫。倒是房间里的西亚,看着希德利斯离开的背影,脑中第一次开始认真思索有关于这个陌生人的事。
他们的初次接触并不能算是美好,西亚所有的难堪与狼狈都在这个陌生人面前一览无遗。当时的西亚恐慌到歇斯底里,他怀疑甚至坚信伊洛科将他转手给了另一个alpha,对自己可悲未来的绝望几乎将他逼疯。
但是现在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了,这个alpha甚至没有碰过自己一根手指,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