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冗长的一周又开始了,太阳才微微散发出一点热量,马路上就已经开始了恼人的拥堵,斑马线上匆匆人群摩肩接踵,地铁上穿着仿佛复制粘贴的一群人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突然一个人惊叫一声,在地铁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以一种很滑稽的姿势侧身钻了出来。游龙一般的车身轰隆隆开走了,顶着一头卷发的小青年拍了拍惊魂未定的胸脯:“好险,差点坐过了!”
他走向出口,随手摸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眼,九点整,他惊呼一声卧槽,连忙甩开膀子在电梯上奔跑起来。
建瓴大厦,五百强大厂程氏集团的老巢,二十余层大楼的镜面楼身将暖洋洋的日头也反射出一股子浓郁的金钱味道。楼里秩序严明,员工们Jing练忙碌,祥和且忙碌的一个普通周一早晨突然被一阵响亮的奔跑声打断了。
众人侧目向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看去,那人穿着一件开着两颗扣子的白衬衫,却搭了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和一双运动鞋,虽然将他的长手长脚凸显得格外明显,但还是显得有些不lun不类。那人最吸引人的果然还是他那一头半长的自然卷,蓬松地搭在耳侧,和如此严谨的办公环境显然不太搭配。
迎着众人的眼神,柳流握紧双肩包的肩带,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加入了正在门外等待面试的人群。
时间指向九点二十,离预定的面试时间过去了二十分钟了,房间里面却丝毫没有动静。现场的氛围实在过分安静,坐不住的柳流没一会儿就跟身旁的小青年打起了招呼:“哥们儿,怎么还不开始啊?”
那人西装革履穿得特别正式,看着柳流呆愣的模样也觉得这种竞争者有点新鲜,便俯过身来跟他分享了自己知道的消息:“里面在开会,据说老总发火了,一时半会儿估计出不来了。”
柳流就是标准人来疯,人家对他稍微友好一点,他就立刻跟人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不一会儿就跟身侧这个名叫陆良的人议论得一团火热。
好歹老总的火气总算发完了,会议室里面的人络绎不绝地涌了出来,虽然一个个都面色凝重跟吃了屎一样难看,但面试的这几个人却终于苦尽甘来地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是来面试实习生的吧?”人事部部长朱小冉是一位年纪轻轻的漂亮女性,看着等在门口的学生们,立刻专业的换上了一张歉意的皮,温声细语的跟大家道歉解释了一下,几个还没出社会的大小伙子见了这个阵仗都有些受宠若惊,还没开始面试就已经有了要为公司肝脑涂地的觉悟。
朱部长的演讲正在慷慨激昂处,突然哽住了,转头从会议室中迎出了一个人来。那人的身高快有一米九了,在一堆还没毕业的小孩前面显得格外高大,明明是穿着差不多的西服套装,偏他那一身就显得不一样的Jing致和昂贵,熨烫得板正的衬衣扣到了最上面一格,深蓝色的领带利落地紧竖在脖颈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的钻表,锃光瓦亮的皮鞋,加上那张裹着寒气的英俊容颜,让在场还没出社会的大学生们都看呆了眼。
人群中的柳流更别提了,瞪着眼睛盯着那个冷着脸不怒自威的男人,口水都快下来了,像这种禁欲系极品,一直都是他的天菜,他咂咂嘴,盯着男人冷峻的侧脸,差点当场就shi了。
朱小冉跟那人交流了几句,随后转过头跟大家介绍道:“同学们,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程总裁!”“程总好!”没有彩排的小伙子们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把还在发愣的柳流吓得一哆嗦,随后才慌忙又突兀地在大家都结束的时候喊了声:“程,程总好!”
身旁的人都有些好笑地瞥了瞥柳流,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程孚生程总微微一愣,突然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有些耳熟,于是皱着眉头盯向了正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的柳流。
习惯冷脸的程总裁哪怕面无表情就够吓人的了,这会儿拧着眉头瞪着人,更让人压力倍增,柳流掐着手掌,眼神飘忽着,额角差点没淌下汗来。
可那一晃而过的四个字和这张明显陌生的脸还是没能让程孚生找到一丝痕迹,他很快收起思绪,朝着同样正在紧张的朱小冉点了点下巴:“忙去吧!”
朱小冉松了一口气,连忙张罗着面试者门往另外一个小会议室去。柳流在身侧的陆良的拉扯中,也慌里慌张地跟着人群往前走,结果余光瞥到程孚生依然锁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突然左脚绊住了右脚,惊呼一声,竟是朝着满身冷气的总裁身上扑了过去。
像这种碰瓷的场景,我们程总一个月不遇上十回也要遇上八回,于是他往旁边一躲,想了想还是好心地伸出一只手,捞住了柳流的衬衣领子,结果爱买便宜货的柳流只听刺啦一声,随后稳稳地摔在了地面上。
柳流挺翘的鼻尖撞到了冰冷的地砖上,酸楚瞬间涌来,他皱了皱鼻子,揉着通红的鼻尖,忍住眼看就要淌下来的生理泪水,十分狼狈地爬起了身。
心灰意冷的柳流想着自己惹恼了老总,这个好不容易从导师那里求来的内推机会又泡汤了,结果心虚地一抬眼,发现凶巴巴的总裁竟然正一脸凝重地盯着自己的肩头。柳流尴尬地扯了扯完全变成烂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