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的程孚生好半天都没能静下心来,满脑子里都是刚刚那个傻乎乎的小男生锁骨上面的那颗小红痣,还有那个和“小娇娃”如出一辙的嗓音。不会这么巧吧,程孚生自我安慰着,可脑海里就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小男生瞪着水汪汪眼睛的委屈模样。
他按了按发胀的额角,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手机,盯着自己保存的那张锁骨照片研究了半响后,又点开了“小娇娃”的微博,犹豫再三发了一条私信过去。
财大气粗大鸡巴:小娇娇,记得我吗?
柳流穿着他那身破衬衣坐在返程的地铁上,对于身边频频回头的眼神都能厚脸皮地做到视若无睹,反正今天的脸丢得也够多了。他不服气地撅着嘴:一个设计实习生的岗位真的需要牛逼哄哄的高材生才能胜任吗?那一个个面试者一摞摞的获奖经历和让人眼花缭乱的作品合集,让柳流还不到自我介绍就已经心灰意冷了,这还比个屁啊!
他长叹一口气,虽然现在直播的收入已经完全够他生活了,可他也不能只靠这个维持生计,要是父母问起来,难道他要说自己是干色情直播的吗?柳流搓了搓脸,成年人,真难!
还没感叹完,手机就嗡嗡震了一下,柳流掏出手机,看着“大鸡巴”发来了消息,突然愣住了。这个“大鸡巴”是真的财大气粗,次次砸钱不手软的那种,可他也从来没有私下联系过自己,这还挺让柳流开心的,大家爽完就得了,线下就不要来来往往了,这样多难堪啊。更重要的是,会看网红直播撸管的十有八九是变态或者废材吧!
柳流想了想便没有回,距离产生美!
程孚生似乎也想到了他的顾虑似的,不等他回应又发了一句。
财大气粗大鸡巴:小娇娇,你不要有压力,我就是看了你昨天的直播,想给你送一些质量好一点的玩具,就加一下微信把你的地址发给我就行了,我绝对不sao扰你,可以吗?
回到家的柳流把自己摔在床上,疲惫地滚了两圈,然后盯着手机上的信息看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得罪了这个大主顾总归还是不太好,想起昨夜看到了收入额后面的几个零,况且只是发个微信应该没事吧,柳流思索再三,还是把自己就的微信号老老实实地发给了“大鸡巴”。
程孚生愣愣地盯着手机屏幕,把那串字母和数字的组合正着念又倒着念,直到几乎能背下了,才给对方发去了交友申请,同时拨通了自己助理的电话:“小李,你帮我查个东西……”
柳流吃完外卖,正百无聊赖地打着游戏的时候,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打了进来。他还以为是sao扰电话,不耐烦地Cao了一声,接通电话张口就要骂人。结果听筒对面却传过来一阵熟悉的温和声音:“你好,是柳流先生吗?”
柳流一下就听出来这是早上的那个朱部长,难道那个该死的面试居然破天荒的过了?表情瞬间变换,柳流清了清嗓子连忙道:“是的,朱部长,你有什么事吗?”
朱小冉轻笑了两声:“柳先生,我们这边遗憾地通知你,你设计实习生岗位的面试没能通过。”
柳流才刚绽放的脸立刻又垮了下来,这他妈什么公司,面试不通过也要打电话通知的吗?这真的不是故意嘲讽他的吗?柳流硬邦邦地回答了一句:“知道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气呼呼的柳流刚打开第二局游戏,那个电话又拨了回来,柳流无语了,这个公司讽刺人还带买一送一的吗?游戏已经被打断,无奈的他只好再次接通了电话,心情不爽的柳流这回连个喂也懒得说,就等着对方开口。
生怕柳流再挂断的朱小冉也不再等他的客套,兀自将后一半通知内容一口气给说完了:“但是,根据你的资质和能力,现在本公司有总裁助理实习一职很适合你,柳先生,你看看你对这个职位调配有没有问题呢?没有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办理入职。”
柳流听完这一段话,瞬间从满脸衰相变成了喜上眉梢,连忙乐呵呵地答道:“没问题,谢谢小冉姐,我明天一早就来,辛苦小冉姐了!”朱小冉松了一口气,也客套两句就挂了。
挂断电话的柳流在床铺上面疯狂地滚动起来:“啊啊啊!我有工作啦!我可以去大公司上班啦……”吼完一时没收住,咚一声摔下了床。
另一边,程孚生正在焦急地等待消息,助理小李带着笑脸推门进了办公室:“程总,成了!他明儿就来!”程孚生长吐了一口气,紧张得绷直了的身体一下摔在办公椅上。他拿起桌面上的根据“小娇娃”的微信号调查来的结果,盯着上面那个顶着一头自来卷的笑得一脸明媚的小青年,不自觉地挑起了嘴角:“既然是你自己撞上来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