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石头又在地上比划。
她的字很是隽秀,应是练过,但那没落的村庄,男人识不识得字都不一定,更别提女人。
她写了很多,楚靖才知道,她的舌头就在昨夜,被那男人割了,男人嫌她太吵。
她并不是男人的妻子,她是淮安城中人士,父亲是一方富甲,她是在去庙中祈福时,被人虏到这个村子的,从那以后她便被那男人禁锢在家中,她还看到男人院中埋了很多女人尸体。
楚靖看得心惊胆战,她未想到在这不大的村落里,人人看来淳朴澄澈似是世外桃源的村落里,竟行出这天理难容之事。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道。
“你来这儿多长时间了?”楚靖缓出一口气问声,她觉得心腔似压了座山,让她难以呼吸。
“三年”
女人静静写着:“我还有一个儿子。”
“什么?!”楚靖终是禁不住惊声。
女人平静点头。
楚靖扶起她:“跟我走,离开这里。”
女人微微凝眉,低头指了指嘴巴。
楚靖知她何意,宽慰道:“女人离了男人,也可立足这天地间,你不想回淮安,我们便到镇上开家馆子,挣钱养活自己。”
见女人盯着她,楚靖叹出一口气,怅然于声:“世间多烦俗,抛却身上包袱,不去管他们怎么说,不去在意旁人眼神,活得自在、真实,才是人间真谛!”
女人被她说得双眸泛光,楚靖一拍她肩膀,豁然沉声:“来,上驴,让我们快意江湖!”
两人翻身跃上,毛驴不堪重负喘了口粗气。
楚靖自她身后握住绳栓,驱赶身下毛驴:“今后有我在,便不会有人再欺辱你。”
女人红了脸,低低垂眸。
“他们在这儿!”
“快!堵住这对狗男女!”
身后传来一阵吵闹声,楚靖回眸,见远处山坡下几十个山贼装束的男人追了上来,身后还随了许多举着锄头铁锹的村民,跑在最前面的,居然是卖她骡子的刘老汉!
山贼们将二人重重围住,手中大刀锃亮。
“就是这个小白脸,杀了大哥。”一刀疤男上前指着楚靖朝身旁魁梧男人道。
“今日就让他血债血偿!”魁梧男人晃了晃手中斩刀,眸中Yin厉。
楚靖冷哼一声,不屑嗤鼻:“就凭你们几个山贼也想要你爷爷的命,痴人说梦!”
说罢双脚一蹬,自驴背上跃身,凌空翻飞,骑在刀疤脸男人身上,一针将他了结。
山贼们见状,脚步已是不定,缩了身子向后退去。
楚靖脚尖一低,挑过地上刀疤脸身旁的屈刀,刀尖指向山贼:“不怕死的只管来,看你阎王爷爷敢不敢收你们!”
“小白脸,待我砍下你的脑袋,看你还说不说得大话!”
魁梧男人提刀砍来,楚靖仰面,刀身自眉峰扫过之际,手中利刃一转,刀刃自他腰间划过。
鲜血涌出,男人后退几步,不可置信盯着她,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胸肌浮夸的小白脸,身手竟如此利落狠绝。
“浪费时间,一起上!”楚靖鄙夷冷声,眸中挑衅。
村民们追了上来,山贼见状也来了气势,齐齐举刀朝楚靖砍来。
楚靖捻指飞出几枚花针解决了冲上来的几个山贼,手中屈刀一转,飞身跃起。
“孩子,怎么是你?!”
楚靖蓦然回眸,惊愕出声:“大娘?”
腰身被绳索扯住,楚靖跌落在地。
两个膀大腰粗的山贼一人扯过一头绳索,将她吊在了树上。
有孩子哇哇哭泣声自人群中传来,呆愕良久的清泫听到哭声,猛然回过神来,奔向那抱着孩子的妇人,跪在地上想去抱她怀中孩子。
妇人朝她胸口踢了一脚,瞪眉骂声:“贱人!孩子都有了,还敢勾搭外人逃跑!”
清泫吐了口血水,咿咿呀呀比划着,仍是直起身想去抱那不住哭泣孩子。
楚靖冷然看着他们,气血上涌:“你们一个个,躲在这村子里,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披着人皮,却行牲畜之事,简直枉为人之后生!”
喘了口恶气,楚靖继续:“你们也有自己的孩子,也知疼他爱他,可你们再看看被你们拐来的女人!她们也是有爹有娘的孩子!若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孩子被如此对待,你们该如何作想?!大娘,你说,该如何作想?!”
“快别说了,孩子。”老人身子瘫软,掩面低泣。
“你个带把儿的懂个屁!女人不过是个生孩子的母牛,跟谁生不是生?”妇人瞪着楚靖骂声。
闻言,楚靖气不打一处来,扭动着身子道:“莫要忘了你也是女人!难道说,你也是个只会生孩子的畜生?!”
“放屁!”
妇人上前想要给她一耳光,怎奈身子被地上清泫缠着挣脱不开,只得指着楚靖叫骂:“要不是老娘生不出,也不会让我家阿牛要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