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惊慌过后,楚长酩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浮现在他的大脑中的第一个问题,便是为什么世界会被重置。
各种各样的原因层现迭出,但他最终选择扔掉所有的这些想法。他对一切尚不了解,也不明白这世界的真实。他无意探讨这些,就像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一样,他放在最先的目标,是让自己生存下去。
楚长酩坐在床上,往房间里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这屋子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想写点东西,可是却连笔都没有,这让他有些焦躁起来。
他想到自己那本笔记本在这个世界才呆了不到三个月,他已经丢了两次笔记了!
楚长酩面无表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
可是没有纸笔!
楚长酩暗自低咒一声,从床上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然后在水池边上用碗接了点水,然后放到了桌子上。
虽然没有真实的纸笔,但是也就讲究一下了。
他用手指蘸了点水,在桌子上写字。因为面积不大,他只能尽量简写。
楚长酩依旧用中文写字。他把“循环”这两个字写在最角落的地方,看了两眼,然后不再去理会。接下来写的,是“生存”。
他盯着这两个字看了一会。
生存,他需要钱和合法身份。钱来源于工作,而没有身份,只能做类似于矿工那样的工作,专门提供给遗民,一次签约就要做好几年。
身份
他眯起眼睛。
原身来自垃圾星,本身就没有焚宙星系的合法身份。另一方面,他这具身体又有点问题,100%的导向,可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他曾经从诺里斯三世那边听说,任何做测试的机器都会自动将检测到的数据上传到人口管理局,这意味着他不能做测试,而注册身份,就需要做这个测试。
他之前那次,是通过他成年的那次信息素觉醒,算是剑走偏锋地解决了身份注册问题,但是这意味着他必须得用的身份。的配种者身份意味着他必须要完成生育任务,除非和某个结婚
楚长酩撑着下巴,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真是愁人啊。进退两难。看上去最好的选择,还不如先找个类似于矿工的工作做着,然后再想办法解决身份注册的问题。或许还是等到信息素觉醒的时候再说?
可又绕回了生育任务上。
身份、身份他总不能使用别人的身份吧?就算如此,那也需要钱啊,谁还能无偿给他提供一个身份不成?
楚长酩苦笑。他盯着桌上的水渍,苦恼地皱眉,最后直接把所有水渍擦掉,打算先出门找个能工作的地方再说。
出门之前,他回头看了看这短暂栖身的场所。
一个小小的公寓,简陋而单调,通体灰白色。隔着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场景。这栋公寓处于某个高楼之中,居高临下,但实际代表着的地位却并非如此,完完全全的相反。
楚长酩略微出神。他想到之前他还在诺里斯三世那豪华又优渥的居所中思考着未来,而现在,处在截然相反的屋子里面,他却思考着同样的事情。
他骤然回神,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出门。
这一次,他没忘了把放在门边的门卡带上。上一次他便忘了,之后他才在矿脉听人说起门卡的事情。这间屋子在一个月之内一直属于他,即便是一个月之后,只要补交一定费用的租金,他也可以一直续租下去。这算是卡罗特曼对待他们这样失去家乡的遗民的补贴。
他出门的时候,边上的房门也开了,出来的是一个神情憔悴的中年男人。
楚长酩搜索了一下原身的记忆,然后笑着打了声招呼:“塔叔。”
这是和原身一起来到兰德尔的垃圾星居民,和原身算是邻居关系,之前的关系还算不错。塔克看原身孤零零一人,也偶尔照拂他一下。
塔克看到他,也勉强挤出一丝笑,他说:“伊恩,你也起了?”
楚长酩上一次并没有遇到塔克,他一醒来就惊讶地出了门,直接被其他人带到了矿脉,糊里糊涂便做了矿工。现在他心态平稳得多,也愿意多看看周围的环境了。
他们所暂时居住的这个高楼,被戏称为贫民窟。只有穷人才会住在这种拥挤又狭小的屋子里。可对于他们这些星际遗民来说,没有别的了。
塔克似乎稍微有了一些Jing神,他说:“你也是暂时没找到工作,准备去拿补助金吗?”
楚长酩微愣。原身的记忆中没有提到补助金的事情。
不过他很快圆了过去:“是啊,塔叔,我们一起走吧。”他不动声色地寻找着信息,“卡罗特曼真是不错啊,还给我们补助金。”
“是啊。”塔克点点头。他回头关上门,和楚长酩并肩一起往外走。
边走,他边说:“我们这批人能来到卡罗特曼,真是幸运啊,有屋子,没找到工作之前,还有一个月300点的星币补助,实在是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