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机身掠过广袤无垠的蓝天,从那至高的云海中俯冲而下,滑轮在跑道滚动数千米。
停稳之后,舱门打开,延伸出舷梯,地毯一路滚到地上,妖孽挽着冷峻英气的男人迈着长腿走了下来,墨镜盖住了小半张脸,嘴角翘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这只妖孽一出场就吸引了在场一大半的目光,夏侯冷着脸扫了一圈,抽回手臂改为搂住司皓的腰,冷声命令:“不准笑!”
司皓伸出一根手指点住脸颊,将嘴角上翘的弧度拉平,墨镜后的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肩膀微微颤抖,似乎是憋笑憋得厉害。
随后走出来的是夏哲,回身要去牵着姜维的手,姜维甩开他,绕开他预备自行下了舷梯,夏哲抢上几步拉住姜维,从兜里掏出一个墨镜和口罩,把他遮个严实。
早有安排好的一队轿车把人送到酒店,大堂经理亲自接待,在得知一共预定了四间房间后,姜维些许的诧异后感到一阵轻松,他们刚好四个人。
有人说红色是一种与生殖系统有关的情绪型颜色,象征着激情和性欲。
但姜维在推开这个灯光昏惑,宛若染血的杀人现场时,实在是不敢苟同贵店的审美,夏哲倒了一杯水给他,看着那杯看不出原色的水,终究是没敢喝。
“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
姜维去拉开窗帘,不料厚重的窗帘后面是同样厚重莫彩的油画,画上的人很眼熟,可在这环境下,他也认真盯着看了许久才发现那张脸居然是他自己。坐在一棵树下,那是什么树?落满一地的是花还是叶子?
“喜欢吗?”夏哲将灯光调回正常的自然光,走过去看了看那画,觉得画的不算好,没有把姜维的神韵画出来。
“你觉得我喜欢么?”
姜维伸手便去撕那画,这画纸劣质得一撕就坏,夏哲去帮他撕,边说道:“我也觉得好的不好看,还不如撕了好。”
有这幅画在,姜维肯定待不下去,他想换一个房间,可大堂经理却告诉他,本店没有多余的房间,不是住满了就是预定了。他虽不信,却也没奈何。
司皓为了表示自己的传统,坚持不和夏侯睡一间,他一边试明天的新衣一边对姜维说道:“进来吧,我正要你给看看你的伴郎服呢。”
姜维僵在门口,目光落到一床冷兵器或热武器,打死都不敢迈出那条腿,结结巴巴说了一声不用了,转身落荒而逃。
夏哲绝非只是夏家三少爷那么简单,也清楚司皓同样不清不白,但是近距离看到这只妖孽的恐怖,普通人一个的姜维还是表示招架不住,单是那些能夺人性命的各色武器就能吓得他腿软了。一口气跑到夏哲的房间,他竟觉得对比起披着妖孽皮的司皓而言,夏哲居然也没那么危险了。
夏哲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盒子,看到姜维进来后愣了一下,将盒盖扣上,一闪而过的亮光在灯光下晃了一下,被收在了和盒子里。
“你怎么了,脸色白成这样?”
“司皓到底也和你一样,来自云外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姜维腿软的靠着门板,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他已经深深的后悔答应司皓做他的伴郎,真怕婚礼还未完成,喜事就被仇家搅和成白事,他真不想趟浑水。
“你问这个做什么?”夏哲走过来,走近一看,发现姜维眼里的恐惧神情,磨了磨牙,恼恨司皓把他吓成了这样,将人拉回怀里,抚着他的脊背,郑重地道:“姜维,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事情和你无关,不会牵扯到你的。”
姜维稳了稳了心神,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危险的男人居然成了他感到害怕时下意识寻求的安全了?他压根不想招惹这些人来着,从夏哲的怀里挣开。
夏哲提议,“姜维,不如你晚上和我睡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推门的手迟疑了下,姜维不想回到那个房间,一看到画上的自己就觉得厌恶,他讨厌那副被女化的过分的样子,偏头望了下夏哲,大概是那双眼里的真诚打动了他,于是姜维同意了。
可相信夏哲的话实在是他的愚蠢。
洗完澡,姜维从浴室出来,夏哲正坐在电脑前办公,看也没看姜维,只是叮嘱道:“早点休息。”
姜维躺到床上后就见夏哲关了电脑,走进了浴室,水声响了十几分钟,磨砂玻璃门上印上了男人的身影,模糊中也能看到流线的完美。
忽然那扇门打开了,滴着水的身体裹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水珠沿着肌rou的纹理滑入浴巾,吸收无痕。
姜维来不及收回目光,听到夏哲带着笑意的声音道:“姜维,你要是睡不着的话,不如我们来做点别的事情?”
“不,不了,晚安……”姜维慌忙说道,转过身背对着他,觉得自己脑子抽了,居然盯着夏哲洗澡看得出神。
拧开床头灯,光线柔和下来,床侧陷下去一块,姜维僵着不敢动,这床足够大,睡两人也是可以挨不到的,身后响着敲打键盘声,提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或许夏哲真的只是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