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一路上心神不宁,慌乱得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一排排植树从窗口退了过去,机场的庞大建筑印入眼眸。
车还没停稳,手指搭在车门上,无来由的,一种不祥之兆突然攫住了他的心。
“机场到了。”司机停好车,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看到姜维打开车门,挪了出来,脸色比上车时还要难看多了,担忧地问道:“你真的不去医院么?”
虚弱成这个样子,摇摇欲倒,安检肯定不会让他上飞机。
姜维强撑着下了车,接过行李,勉强扯了一抹礼貌的微笑,“谢谢你。”
一只手从身后伸了过来,冰冷无比,一把扣住了姜维的手腕,Jing准的摸到他的脉门,用力不大却令他无法挣开。还未来得及回头看是谁抓着他,后脖颈一疼,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五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的一个手刀将人打晕,扛在肩头,扯过他的行李箱就走。
司机还未见到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抢人的,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忙上前拦住了他,“你等等,你是他什么人?”
“他是我弟弟,我送他去医院。”第五头也不回。
弟弟?司机不相信的打量着身材纤细,力量却大到恐怖的少年,这两人虽然都是一等一的好看,但是相貌上却无半分相似之处,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不信任地道:“我看你还没他大呢,你真的是他哥哥?”
第五被拦住,微皱了下眉,木着脸,面不改色心不跳改了口,“那他是我哥哥。”
“……你真的和他认识?”司机彻底不信任他了,想到要报警。
第五不说话了,静静的盯着司机看,冰冷的目光好似在看一个死人,“放手。”
司机震慑于他的目光,不自觉的松了手,回过神来便看到那个恐怖的少年将人塞进了黑色的车子里,扬长而去。
姜维是在医院里醒来的,淡淡的消毒水气味灌满鼻腔,眼珠子转了一下,视野里的白色天花板换成了一张男人的脸,他顿时一颤,像是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一动不敢动。
“见到我很意外?”夏哲脸上没显露出明显的怒气,但离他最近的姜维却寒冷的如被打入雪山深谷,冻得肺里的空气都稀薄起来。
姜维不答,他没想到这人的动作这么快,还没上飞机就被抓住了。
夏哲朝他伸出手,姜维立刻把身子往后缩了缩,恐惧得望着他。夏哲面无表情将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探了探体温,说道:“你发烧了。”
姜维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以为自己被抓住后肯定会被教训一顿,没想到这男人就跟没事人一样,说完这句话就起身给他端来药和水,好像他们是多好关系的朋友。
“把药吃了。”
夏哲将药粒递到姜维嘴边,姜维伸手去拿却被避开,面色不带任何情绪,盯着他的眼神更是冰寒无比。在他的坚持下,姜维顺从的张开嘴,夏哲将药粒塞进他嘴里,又把水杯递到他嘴边。
就着水吞下药,小巧的药丸很容易就滑进了食道里,但在这种氛围下,却像是一直卡在了喉咙里,梗得他浑身难受。
夏哲就这样一动不动,端着水杯注视着姜维,那眼神和大型捕食者静候着猎物露出破绽,然后猛地扑上去给他致命一击一样。
在夏哲的凝视下,姜维的神经绷得快要断了,嚅嗫道:“夏先生,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去告你的,你不必抓着我不放……”
“告不告随你。”夏哲嗤笑了下,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俯下身望进姜维因他靠近而更显慌乱的黑眸里,张口说道:“你知道……”
敲门声打断了他,穿着白大褂的娃娃脸医生站在门口,打破了凝固到要窒息的目光,“查房。”
夏哲直起了身子,慢悠悠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朝门口的那个医生抬了抬下巴,说道:“他醒了,再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娃娃脸医生走进来,给姜维量了体温,冲他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温和地道:“我是你的主治医生,胡炜。”
主治医师这个词让姜维悚然一惊,“我,我得了什么病了吗?”
胡炜给他量心跳,发现病人因他的话而陡然心跳加快,连忙出声安慰他道:“你放心,你健康得很。”说着又看了眼夏哲,转头对姜维道:“只是从未见过三少亲自送人来医院,所以有点好奇而已,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姜维立刻白了脸,明白他是误会自己和夏哲的关系,把他当成了被包养的小情人,急声道:“我们不是,你误会了。”
夏哲闻言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看样子很不情愿啊,胡炜连声安慰他的情绪,“对不起,是我说错话来,你别激动。”
姜维咬紧了牙,被羞辱的抬不起头,厌弃懦弱的自己,也恨夏哲的霸道罔顾人愿,他在十八岁之前还从来没有想过男孩也可以被强暴的。
“检查完了么?”夏哲冷声问。
胡炜很知趣的收拾东西离开了,临走时不放心的叮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