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楚郎君闺名诺梵是一代德正王的儿子,二代德正王的哥哥,老祖宗沈氏的长子,诺蓉诺寒的大伯。早些年嫁入皇商楚家为续弦,头日听说陛下赐婚给诺寒,今日特意回门,想帮着沈氏为诺寒的婚事Cao持一二。怎料清早进了王府,途径花园,却在假山处看见了意外的一幕。
清早楚郎君途径花园假山处,便听得有细微的yIn声浪语。德正王府素来治家极严,楚郎君自不会姑息,抬脚往那声音处走去,只见得一女子与一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在假山后野合,楚郎君当即惊得大喝出声。至此诺蓉通jian柳儿之事终是浮出水面。
诺寒被沐秋匆匆叫回家中,进了和松堂,在屏风处被何公公拦下,透着屏风往内室望去,却未见诺蓉与那柳儿,只见得沈氏坐于榻上,楚郎君跪于榻下。
“你可知你今日一闹把蓉儿的脸面差点都丢了。”
“孩儿也不知蓉儿会如此孟浪行事。”
“蓉儿孟浪?你倒是把自己做的好事忘得干净。”
“父君......”
“你别叫我父君,你忘了你妹妹是如何死的?你当初未婚有孕逼我退了冯家的亲,好好的正夫不做跑去楚家给人做续弦,害的你妹妹战场上孤立无援,战死沙场。现在反而来管教蓉儿孟浪?那我要来问问你礼义廉耻学到何处?”沈氏说的激动红了眼眶。楚郎君更是浑身颤抖,脸色惨白。
楚郎君十三岁那年丧母,心情哀痛。自请去了庙里为母王祈福一年,就在那一年,认识了同样在庙中为亡夫祈福的楚夫人。两人在几次接触中Yin差阳错便生出情义。所以在沈氏为他定亲的时候,早已芳心暗许的楚郎君以死威胁楚夫人与他私奔。以致后来珠胎暗结,逼得沈氏为他退了亲事,将他嫁入楚家。他自小被娇养着随心所欲,半点不担心后果,这些年他长了年岁,倒也明白了沈氏当初的苦心。可是诺琳的死他却一直不敢深想。如今被沈氏当面道出其中因果,他顿时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诺寒见楚郎君全身颤抖,于心不忍,陈年旧事何须再提?挑帘进了厅里,撩袍跪下。“老祖宗息怒。”
楚郎君扭脸看向诺寒,那眉眼与诺琳一般无二,诺琳自小乖巧,而自己却是祸事不断,那时闯了祸,被父君罚跪,诺琳也是跑进来跪在自己身边说着“父君息怒。”楚郎君的泪珠终是落下了。
沈氏也自觉话说的有些重了,恨自己糊涂“你如今明白你妹妹当初替你受的委屈,以后行事不可再这么鲁莽。”
楚郎君点头称是,被何公公搀着扶了下去整理仪容。诺寒起身去为沈氏按揉头部。“老祖宗何苦与大伯说这些,多了他一块心病。”
“你大伯被我和你老祖宠的无法无天,你母王在时更是对他诸多爱护,嫁做人夫又没有公婆揉捏,你大娘又和他琴瑟和鸣,让他到了如此年岁仍不知轻重。”
“那是大伯命好,有多少儿郎想求这样的福气都求不来呢。”
“哼,可这福气都给了他,身边人替他受了多少苦,他又怎么知道?你别告诉我那冯家小心眼的娘子没给过你气受。”
诺寒讪笑,“老祖宗英明,可这事这么些年没与大伯说,现在说了倒是要开解他一番,别让他想不开。”
“你大娘那人心思玲珑自会开解,你不用费心。倒是蓉儿这事......”沈氏话锋一顿,叹了口气,他自己心中不是不知此事对与错,但是德正王的名头嫡长女的身份不容许这样的错出在诺蓉的身上,现在丑事已出,李睦岚定会知晓,做为诺蓉的夫君,未经李睦岚本人亲口允许诺蓉私自染指李睦岚的贴身小厮柳儿,这事说来可大可小。方氏此时还在犯癔症,他做为老祖宗也是不好出面,楚郎君发现的此事他去又怕李睦岚有心结,又不能再叫外人知道,现在无法,只能叫诺寒先去探探李睦岚的意思,再从长计议。
看着沈氏神色变化,诺寒心中大概有了计较,先开口对沈氏说道“我先前不想为姐姐请旨,老祖宗还怪我。”
沈氏听着诺寒撒娇嗔怪的语气,又叹了口气“你还没到老祖宗这个年纪,不懂老祖宗的心事。你老祖去得早,我总是觉得自己要守住她的基业,以后去了下面才有脸面见她。蓉儿是你母王的嫡女,她能把王府传承下去,我才能让你母王在下面安心。至于你,寒儿,老祖宗本只是盼你健康长大娶夫生子,可是却有太多身不由己生生委屈了你,我的孩子。”沈氏说道此处扶手遮面,鼻音之中已有颤声。诺寒轻抚他的背,没有出声的陪伴着。沈氏为德正王府Cao劳半生,呕心沥血,都是在为诺家谋划,可是他一个男子,又能有多少本事,其中艰辛难于外人道。诺寒自是知道他的不易,可这权利之事,怎是可随意染指,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仍是万劫不复,她常年在外又能看顾诺蓉几分?沈氏执念太深,这些又如何与他说得明白。半响之后,沈氏方才平复了情绪,楚郎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