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皎本以为会是一场天塌了,可最后却结束得莫名其妙。他身上的这份怪异,在两个男人眼中好像还不敌他磨出血丝的小伤。
阿皎的惊天动地,在别人眼里原来如此不值一提,也衬得阿皎是多么微不足道与平庸。阿皎埋怨自己,甚至有些迁怒长骁与山越。
在经历了一番脸红心跳的上药过程后,阿皎大口喘气,不过两腿内侧的擦伤舒服了不少。山越细致地帮阿皎整理好裙子,三人之前的擦枪走火也像着抚平褶子的裙摆一样粉饰了。
他们就不问他点什么吗……
长骁犯不犯病都没脸皮,全靠山越那点为数不多的良心在挣扎苦恼。山越冷静下来,也觉得他们两人弄得过火了,见阿皎抿紧成一条线的唇,正想讨好阿皎殷勤拉他起来,可阿皎谁的手也不搭,自个哼哼唧唧手脚并用地起来了。
山越一愣,没想过阿皎娇娇软软,意外地气性还挺大。
长骁坦然地倒打一耙:“啧,合就是你,皎皎连我的气也生了。”说完,长骁腆着脸往走得哆哆嗦嗦的阿皎那追去。
“皎皎,哥哥抱你嘛,新娘子脚不挨地的。”
听得山越差点咬碎了牙,觉得自己平日不该忍性压病,早该一剑捅了长骁这货。
三人一路北上,又过了几日,终于到了魔教所在地。
阿皎前十七年长在青州,那是个南边小镇,什么都不比中原,对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魔教甚少了解。可阿皎观眼前,山峰高耸,断崖叠生,这里魔教一家独大,鲜少人迹,魔教地处中原,倒过得荒蛮。
长骁把阿皎抱下马,回了自家,他浑身舒快,不禁长啸一声。
阿皎能看出来,两个男人一路紧赶慢赶,此刻才因归家彻底放松。连魔教中人都有归所,阿皎不争气,只觉得好生羡慕。
山越留意到阿皎今日格外沉默,而他性子去得快,早就不生二人的气,山越思来想去,怕他担忧前路迷茫,故而温声宽慰阿皎。
“莫怕。”
魔教诸多恶行,且世人人云亦云,种种加之,名声坏透。
可山越不想阿皎怕。
魔教令山越自小容身,是他的家;他亦属于魔教其中一份。
阿皎听后一呆,反应过来后羞赧地垂下眼。
“嗯……”
他从未拥有过好意和爱,哪怕只一点,都值得他抱在怀里妥善珍藏。他承了山越的好意关切,根本不想解释个中误会。
长骁坏笑着揉了两把阿皎的脑袋。
“皎皎原是担忧这个。皎皎只会宾至如归,到时候阿,乐不思蜀……”
阿皎直觉长骁话里有话,但长骁只朝他挑了挑眉,显然留作“惊喜”,暂不打算告诉他了。
“皎皎啊皎皎……”
长骁把人拉过来,深深地亲了口,气声在唇齿间传递。
“你可要记着,我是掀你盖头的人。”
魔教的辖地广阔,占了周围几座山,但总坛却在最高峰的山端。在阿皎眼中,俨然就是气势磅礴的宫殿。一路所遇之人,无不向山越与长骁行礼问好,阿皎这才知道,两人在教中地位之高,乃左右护法。
长骁捏了捏阿皎的腰:“哥哥罩你,皎皎觉得够不够格?”
阿皎被旁人或明或暗地来回打量,只想捂住自己的脸,或者长骁的嘴。
阿皎一行被引到厅堂,热茶还未入口,就有一人从外走进。山越与长骁见男子,纷纷站起来:“陆哥。”
又是一大人物,阿皎也连忙起身。
男子面容较山越与长骁更年长些,约莫三十上下,身着直缀,腰环琅佩,加之眉眼清俊温和,比阿皎曾经的教书先生还要有文人风骨。
对方先对另二人点头示意,随后目光柔和看向阿皎。阿皎被他直视,却因他周身气质,生不出反感。
“早在途中山越就予信给我,我已明晓大致。在下陆不争,是一名医者。你年岁小,我便随他们唤你一声‘阿皎’,可否?”
陆不争进门至今,所做一切都恰到好处,令阿皎如沐春风,阿皎哪有不肯:“自是好的。”
一旁,长骁见小美人展露笑颜,撇了撇嘴,显然早有预料,就连山越也借抿水掩饰失落。
陆不争将一切尽收眼底,暗自好笑,却也点不破,把掌控权握在己手。他和阿皎最近,在阿皎喝完一杯茶后,又亲自挽袖替他添杯。
“难得有人肯陪我喝,他们几个都嫌弃,阿皎你再多尝尝。”
“好、好的!”
阿皎受宠若惊,和陆不争这边几番婉谢,心思更半点没在另两人这了。
突然又有人匆匆跑来:“陆先生!教主那里……!”
阿皎茫然,但剩下几人脸色俱是一变。陆不争放下茶,对山越与长骁说道:“其他人恐应付不来,你们二人先去帮忙,我随后至。”
“好。”
阿皎顿时紧张,进门后他虽与陆不争相谈甚欢,可最依赖的仍然是长骁他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