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件杀人的利器。
巫梵将往亓风部平叛一事一经传开,银戎王朝众人都含着些许看戏的心思。
巫燧身旁一众祭司护法大多不知内情,不晓得这籍籍无名之辈究竟有怎样的本事,竟能得大祭司青眼。如今亓风部起事,正是试他短长的好机会。
巫梵全不将旁人眼光放在心上,自白塔走出来,淡淡环顾四下。他的眸光敛在眼底,却如刀凛冽,所及之处无不鸦雀无声。
待到巫梵离去,众人才又窃窃私语起来:
“这人还真有几分邪性,活像个刀子。”
“可不是吗,整日板着脸,不笑也不怒,冷冰冰的。”
“你们说,他往亓风部平叛,若是立下大功,明烨大人岂不是再无立足之地?”
“不要乱说,万一教人听见,有你的好果子吃!”
众人只顾絮絮低语,却不知所言皆落进明焱耳中。
雏凤赶忙飞回石楼,把消息告诉司烜:“司烜司烜,大事不妙了!”
“怎么了?”司烜抬手,让它立在指节上,“陈川出事了?”
“这倒没有。”明焱扑了扑翅膀,将偶然听闻的事情告诉他,“但是,他被巫燧派去亓风部平叛了!”
“亓风部……”
这个部族分外耳熟,司烜思索良久,眸光猝然一凛,眼中火焰纹路骤亮:“歹毒!”
明焱一惊,险些自指端跌落:“怎么了?”
“亓风部先祖,曾是梵笙的追随者。”巫燧心思之Yin狠,令司烜胆寒,“今时今日,他若为崇炎加害亓风部,日后转醒,必然愧悔难当。”
其中关系千丝万缕,明焱恍如身处云里雾里:“怎么又是梵笙?巫燧和梵笙又有什么关系?”
司烜无心再答,兀自喃喃说道:“这种事情决不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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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梵明日便将启程去往亓风部平叛,今夜本应养Jing蓄锐,随侍却发觉,大人并不在房中。
巫梵只身去往石楼,足下凌风而起,立在自峭壁横生而出的老树上。他总是不说也不动,静静守候在窗前。
亓风部平叛必有输死一战,巫梵自云孤家寡人,却在临行前牵挂起石楼中的人来。分明只见过两次,却似久别重逢,其中奥妙难言。
正值神思游离之刻,窗扉骤然打开,司烜出现在他眼前。巫梵再度慌乱起来,有些无措地起身:“你……”
司烜打断他的话,直言道:“据说,明日你就要去亓风部平叛?”
“是。”巫梵如实以答。
“不要去。”司烜言辞强硬,不像劝说,更似警告。
巫梵不解:“理由呢?”
司烜很想道明真相,但巫燧的咒法解开前,都不能铤而走险。于是,他只能另寻理由:“亓风部还有无辜之人,他们不该为此事赔上性命。”
“但我不能违抗巫燧大祭司的命令。”在巫梵心中,只需遵从巫燧大祭司之命便好,其余无须顾及。
曾经的陈川善良、仁爱、慧黠,可如今的巫梵截然相反。他只是一件杀器,锋利又冰冷,会用利刃劈向巫燧所指之处。
但是,司烜还想再试着唤醒他被抹去的人性:“你是人,有血有rou,而非巫燧手中的兵器。”
每当巫梵动摇,脑海中就会有声音适时响起,直到他稳住心念。
巫梵屈服在声音的劝导与告诫下,坚定地说:“我是大祭司最虔诚的信徒。”
“最虔诚的信徒?”司烜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眸中火焰纹光亮骤盛,逼视巫梵,“你胸膛前的火焰印记难道已经淡去?”
“你怎会知道我有火焰纹?”巫梵抬手,下意识捂住左胸膛。
司烜并未回话,凝起微弱的神力,催动火神印。
手掌之下,骤有灼热感侵袭心脉,如电流般飞蹿开来。巫梵惊疑万分,旋即问他:“我们之间,有何渊源?”
“若是细细说与你听,只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司烜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眸中凛冽锋芒散尽,化作点点涟漪,“如果你愿意听,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
“但是今夜,你必须先答应我,不要去亓风部平叛。”
巫梵连连摇头,沉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能不去。”说罢,转身欲走。
“巫梵!”司烜不顾窗台设有禁咒,想要探身而出。此举触动咒法,锁在他身上的桎梏猝然收紧,渐趋嵌入皮rou。
司烜不禁惊呼,几欲摔倒。他扶住窗台,强撑着站直身子,咬牙说道:“巫梵,听我一言,不要去。”
巫梵驻足,却不容司烜再劝,只说道:“等我平叛归来,再听你诉说前尘过往。”
作者有话要说: 巫梵:我醋我自己
☆、四十一、亓风部平叛
四十一、亓风部平叛
翌日清晨,红日初升,巫梵便已启程去往亓风部。此行只携雄狮堂天干部祭司十名同行,并未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