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白殊的职权,他的首要任务,就是保证皇帝安全。
白氏自江湖发家,历来以轻功暗器闻名,因此才被召入宫中,一边掌握禁军、一边兼任帝王的暗卫。民间一直有种说法,称大内第一高手都姓白。
谢秋却和这位白统卫交集甚少,因为对方似乎不怎么搭理他,以前也都自觉地削减了存在感,仿佛透明。
但他知道,白殊一直在。
想到这里,谢秋的脸颊不禁发红滚烫——也就是说,前些日子他被温澜和楚游作弄的时候,白殊全都听见了,甚至看见了。当他控制不住发出甜腻的呻yin时,白殊可能就面无表情地靠在承明宫梁上。
他怎么给忘了!
谢秋倍感羞耻,忍不住紧咬下唇,险些一拍脑袋。怪只怪他平日不记人,白殊不来他眼前晃悠,他就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深宫暗器。
可他前几天都被囚禁在龙床上,白殊明明一清二楚、却没有救他——是什么意思?
谢秋忍不住紧张,可这时温澜已经向他伸手温言道:“陛下,请回宫吧。”
“朕有事要丞相去做!”
谢秋忙不迭吐出这句,尤其在感到身后xue口shi淋淋的开始收缩后,立刻铤而走险道:“朕之前花天酒地,感觉太奢侈了!你去问户部尚书,把国库的账本搬到承明宫去,朕要看!”
“”
温澜笑了笑,“举国之力,养得起陛下这张嘴。”
“那你呢?你不好好吃饭,但也是要吃的呀对不对?国库要养活的可多了,丞相你快去嘛!”
谢秋连珠炮似的叭叭了一堆,声音软下来便跟抹了蜜似的,还牵住温澜袖角晃了晃,一派天真无邪。
可温澜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有鬼,只垂眸凝视着他,不说也不动。谢秋不由得心焦,故意大声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白统卫跟着朕,朕还能跑了不成?”
无故被点名的白殊在阶下抬目,寒铁似的眼神刹那攫住了谢秋,盯得他浑身一颤。
温澜总算道:“那就请陛下,注意时间。”
说罢他浅笑转身,去寻户部尚书了。谢秋在心里放了一百八十个礼炮,提起沉重的龙袍便“噔噔噔”跑下殿阶,站在白殊跟前。
“走呀!你还在等什么?”
他刚才高坐于龙椅上不觉得,这会儿站到了白殊跟前才发现,这人是真的高。眼前男子肩宽背挺,腰窄腿长,玄铁铠甲似一座深海冰山,投下的Yin影能把谢秋整个人都罩住。
他通身的气质太过冷峻,仿佛因常年隐匿在黑暗里,骨血中都浸透了洗不掉的冰寒。所以,即便他凤眼薄唇、五官如雕刻般英俊,也难以磨灭古刀似的凛冽。
此时皇帝就在面前,他也只是冷冷地垂下眼睫,道:“去哪。”
“当然是回承明宫啦!”
温澜还在同一屋檐下,谢秋当然不敢造次,特意嚷嚷得很大声好迷惑对方。可他已经快夹不住腿间流下的ye体了,顿时牙一咬、心一横,挽住白殊便往回拖。
他这一下,没拖动。
谢秋两只手都搭在白殊的小臂上,甫一触手,便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手指白软,十个指尖都透着嫩红,白殊却套有Jing钢护肘、护臂、护腕,乍一看就如一对金属铸就的手臂,线条Jing悍,渊渟岳峙。
白殊寒声道:“殊自会跟随陛下,陛下可与宫人先行。”
所以他之前果然都在旁边——谢秋简直气坏了,不禁骂道:“姓白的你怎么回事,朕叫你护驾回宫,你还不愿意了?”
“白殊并未。”
白殊低头,却见谢秋瞪着一双猫似的圆眼睛,黑白分明含着怒气,雪白的脸上红chao泛起,衬着红润柔软的嘴唇急促喘息。这幅模样太过眼熟,不由得瞬间勾起了白殊对这些天来少年婉转承欢的记忆。
“”
他终于松动,被谢秋拉着离开了朝堂。他们走进后宫,谢秋感到体内的无名之火越烧越旺,几乎要腿软得走不动路。
不行,他撑不住了!
谢秋先火急火燎地驱散宫人,然后二话不说,紧紧地抓住白殊的手臂,道:“你、你先扶朕去你的官署!”
帝王暗卫的官署,自然就在后宫之中,应当离这里不远。白殊看出来了谢秋状态不对,胸口起伏了一下,还是耐着性子弯腰将他抱起,足尖点地跃上了房檐。
没想到谢秋自小恐高,顿时八爪鱼似的缠紧了他:“啊!你、你慢点!”
他不说这句还好,这一说,顿时和前几天里在龙床上的求饶重合了。白殊被迫听了这么久的活春宫,当即心生躁郁,再加上家仇旧恨,冷声斥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