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睁开朦胧醉眼,看见他跟一个女人指着自己说了些什么,那个女人扭头看向自己,随即站起身快步走到自己身边。
惊喜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周棣?居然是你?”
李巍狐疑地看了看周棣,又看了看陌生的女孩,问:“你们认识?”
“我们在日本的机场认识的,聊了聊发现是同校同学,我本来还想着开学之后再找你们玩呢,没想到这么快又遇见了!”黄乐语笑盈盈地问:“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哥呢?”
周棣本来在酒Jing的作用下已经快人事不省,不知是哪两个字戳中了他,整个人如被打了一注鸡血般“腾”地站起了身,嘴里喃喃地念着:“我哥……我要去找他……我要……把他绑在……我身边……”
醉汉说的话实在含糊不听,在李巍和黄乐语听来仿佛念经。黄乐语怔怔地扭头看着李巍,“他怎么了?”
李巍也怔怔地看着她。
在日本遇到的!姑娘!长得还不赖!迫于某种原因而不敢联系只能靠偶遇!
一定是她!!!
这是什么?这是上天赐给他家周哥的缘分啊!
虽然身为单身狗但一直盼着兄弟能早日脱离苦海的李巍激动地闭上眼睛,“阿弥陀佛上帝保佑,梁山伯终于还是和祝英台长相厮守!我佛慈悲!”
盯着也开始忽然念经的李巍,黄乐语皱起了眉,“你又怎么了?”
“没事儿妹子,我就是太激动了。”李巍抹了把脸,连忙把试图颤颤巍巍往外走的周棣拉住,又扭头笑嘻嘻地问:“你今天来这儿是来玩儿的吗?”
“不是,”黄乐语老老实实地回答:“这场子是我哥开的,他拖我从日本代购点东西,我有空就给他送来。”
李巍:“那你现在要走?”
黄乐语看了看周棣,迟疑着点了点头。
李巍:“你家住哪儿?”
黄乐语犹豫着报了一个大概的地名,李巍一拍手,“刚好跟周哥家顺路!”
他咧出一个自以为极度绅士温柔的笑容,客客气气地问:“你看,你方便送他一程吗?”说着,也不等黄乐语答应,抬手就把周棣往前一推。
周棣一个踉跄,往前跌去,正好摔进黄乐语下意识张开的怀抱里。
女孩子的怀抱温暖柔软,像极了记忆中某个人的触感。隐藏在末梢神经深处的记忆复苏,他张开手,循着记忆中的感觉,将她软软地抱住,含糊不清地说:“跟我走好不好?”
黄乐语的心砰砰猛跳两下,原先的拒绝再也说不出口了。
李巍见好事将成,连忙脚底抹油,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溜之大吉。
黄乐语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一阵风似的远去,与醉得人事不知的周棣在暗处相拥许久,才猛然反应过来,“喂!你还没告诉我他家地址呢!!!”
时针再度悄然划动,客厅的钟声响起,当当当的敲了十二下。
蹲在客厅沙发上的周棠被钟声所惊醒,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整。
周棣还是没回来。
保姆阿姨也陪着他迟迟没睡,端着一只瓷碗走到周棠面前,为难地询问:“少爷,你看这粥还要再热一遍吗?”
这是周棠给周棣煮的皮蛋瘦rou粥,热粥变冷,冷了又热,陪他一起等到现在,到底还是冷了。
周棠朝保姆阿姨笑笑,说:“阿姨你放在这儿就行,这么晚了,快回屋睡觉吧。”
保姆阿姨也很心疼周棠这么个懂事礼貌的孩子,忍不住就劝道:“少爷,你也回去睡吧,周棣少爷他以前出去一玩一晚上是很寻常的事情,今天估计也是不回来了。”
“没事,”周棠托着下巴轻轻地笑着,说:“我最后再等等他吧。”
比意识更先清醒的是神经,酗酒宿醉所带来的痛苦在一瞬间袭卷了周棣的大脑,他呲牙咧嘴地艰难睁开眼睛,一个柔柔的、甜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醒啦?”
周棣下意识地“嗯”了一声,被酒Jing麻痹的大脑在迟钝许久后终于回神,他缓慢地拧过头,以某种类似于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呆滞地看着坐在床沿的黄乐语。
黄乐语见他神情有异,连忙解释道:“昨天你那个朋友非要我送你回家,可他连你家地址都没告诉我,我……我就带你来了我家……你放心!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周棣看她衣着整齐,又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确认了自己也装备齐全,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庆幸韩剧里那种昏睡一夜第二天全身赤裸地睡在酒店旁边一个陌生女人支起胳膊嗲嗲地说“你醒啦昨天晚上弄得人家好痛”这种狗血剧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边又把连李巍在内他家祖宗十八代骂了个狗血淋头。
“谢谢你。”周棣翻身下床,黄乐语只帮他脱了个鞋子,因此穿上鞋子理一理睡皱的衣服他周棣又是一条好汉。他转身对黄乐语客气地微一躬身,“昨天麻烦你了,我就不继续叨扰,再见。”
“哎!”黄乐语三步并作两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