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呢?”
陆新宜拿过羽绒服捞了好一会儿,才从硕大的兜里把两个袋子找出来,规规矩矩地上交方丹检查。
吃的喝的公司是坚决不允许收的,让陆新宜觉得最恐怖的一次,是他收到了下面装了很多活虫子的小盆栽,还没回公司就有虫子从里面爬出来,吓得他冒冷汗。
不过他的思维一向清奇,其实那一次还远远上不了方丹的恐怖列表。
方丹把东西掏出来,一个是背着壳伸着脑袋的小乌gui公仔,另一个是爆炸盒子和一封信,他把信装进了口袋里。
因为最近的视频新宠,导致陆新宜现在看到小乌gui就有点走不动路,马上要被萌出血,但方丹又故意吓他小心里面有虫子,让他不太敢碰了,就趴在桌子上盯着看,一脸慈父表情,动作却跟观察生化武器一样,方丹被他蠢得头疼。
常昊看了眼标签和包装袋,拿在手上很仔细地检查了好半天,递给他说:“哥你玩吧,这就刚上课那附近买的,北京就这一家实体店。”
陆新宜随口说:“你怎么知道?”
常昊用一种“你买的还少吗”的眼神看着他,拿手机查了一下说:“这个还是新出的,估计上架也就这两天,不然就给你买了。”
陆新宜笑嘻嘻的:“gui不怕多,来者不拒。”
他其实有点累瘫了,说话动作都是慢吞吞的,脸上没表情的时候看着很冷,但事实上不是个很Jing的人。
方丹抿嘴笑了一下,不过还是从他手里把乌gui没收了:“叫人看看,完了还你。”
去排练的地方有点远,遇上堵车的话,路上就得走两个多小时。
方丹让换了辆车,把他的爆炸盒子也收了,不让玩,叫他睡一会儿,陆新宜只好躺在后座上,盖着毛毯睡觉。
没多久,常昊小声问:“这就睡着啦?”
方丹道:“看他就累得不行,作不动了。”
下午排练一直是赶赶赶,场地就那么安排的,陆新宜也一直没要求休息,等方丹和常昊去外面跑了一趟回来的时候,陆新宜还没歇过,气得方丹冷着脸把留下的几个人训了好半天。
“你骂他们干什么?”陆新宜说,“早点弄完早点收工。”
几个助理灰溜溜地走了,方丹也不跟他多说,只道:“是今晚就搬出来住吧?我跟常昊又去看了一回,房子没问题,叫人里里外外都给你收拾好了。你要自己换窗帘,不就是要遮光的?也给你装好了,肯定睡得好,回头真不合适再换吧,总不能今晚住进去还四方敞亮吧,不像样。”
“这段时间我都跟着你,粉丝在说你安保少了,所以又多配了几个人,忙完就回上海,没事就先不用再来北京。”
陆新宜脸上还是刚冲她走过来急着给几个助理解围的笑容,闻言愣了好一会儿,不知哪句话戳到他泪xue,方丹突然变了脸色,往他面前跨了一步,低声说:“你哭什么?”
很短的时间内,陆新宜的眼圈就红得厉害,低头嘴硬道:“分手不能哭吗?”
方丹着急忙慌把他拉进化妆室,关了门,才恨铁不成钢地说:“刚还问常昊,说你出去这几天好好的,你也就在我面前这样,真有本事,为了谁就上谁跟前哭去呗。”
拼命用疲惫和漫不经心压了十几天,却仍然没能压住的几乎要淹没他的难受顷刻间抓住机会就铺天盖地地反噬上来。
陆新宜两三步走去坐在化妆椅上,刚面朝下趴在化妆台上,眼泪就争先恐后很没出息地流了出来。
极力埋在记忆深处的周凭的药和医生的聊天界面终于不再克制,幻灯片一样在脑袋里循环播放,那一晚和第二天一早,乃至以前很多个晚上和早上周凭的痛苦,早晨着急忙慌滚下床抱住他小腿的身影,一切都找不到关闭的闸门,一双长腿蜷在桌下,他哭的稀里哗啦。
陆新宜默然地想,真奇怪啊,我还爱他,像以前的每一天一样,像他希望的那样。
时至今日,再看互相折磨的每一次分开和遇见,似乎都是相似的循环,还因为双方都有的成长,令下一次分开更加的伤筋动骨。
陆新宜从没想过让周凭比他更痛,他其实一直都怕周凭也是一样的痛。
方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弄懵了,口不择言讽刺了两句,见陆新宜压根没反应,过了会儿,才叹口气,摸摸他后脑勺,放缓语气极生疏地哄:“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可累也不兴这样啊,你是小学生吗,哪个成年人会说哭就哭?”
“好了,好了,一会儿眼睛那么红,出去被人看了怎么想?还以为我骂了你,天地良心,我敢骂你?”
陆新宜扭了一下,往旁边躲开她的手,这下方丹是真笑了,但又看他是真伤心,好笑之外,另有八分是真为他难过。
心道情字历来伤人,看来陆新宜这场谈得没头没尾的恋爱也不能例外。
相处的时间变长,就会发现,陆新宜是个“奇怪”的人,兼有副“奇怪”的心性,可他谈了场奇怪的恋爱,最后心痛却与大千世界里亿亿万的饮食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