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这边又不好打车,听我的,别折腾了,进来。”
周凭杵在门口不动,陆新宜耐着性子说:“你能听我的话吗?”
周凭很快回答:“能。”
“那你进来。”
他手里攥着装着药的袋子,捏出滋啦的声响,陆新宜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往里拽:“本来还打算再过一会儿去车库找你,还好自己上来了。”
闻言周凭愣了一下,陆新宜就趁势用了把力,把他拉了进来,回手关了房门。
看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是真的醉的不轻才会出现在周凭脸上的表情,陆新宜道:“本来打算在门口坐着,被我发现就决定在车库过一晚,是不是?”
周凭很有些窘迫地咬着牙不说话了,没太用力地挣开陆新宜的手,转身尽量平稳地朝卧室走去,但脚步还是踉跄。
他洗了很久,久到出来以后陆新宜已经半睡半醒了,不太清醒,只在感觉到周凭上床的时候下意识朝旁边挪了挪,但很快就被周凭重新捞了回去。
房间里是陆新宜自己选的遮光帘,拉上以后房里一点光线都没有,而在纯然的黑暗和寂静里,对于两个紧紧相拥的人来说,对方的每一次呼吸频率的变化都万分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睡着又醒来,缓了好长时间的神,陆新宜被后颈的温热弄得心间隐隐抽痛。
大概周凭实在喝了太多,所以他洗了那么久以后,身上的酒气依然明显。
他横在陆新宜前胸的胳膊滚烫而用力,脸孔埋在陆新宜后颈,无论是在浓重的酒气中因为沉默流泪而沾shi的头发、吞咽的喉结还是缓慢而压抑地起伏的胸膛,全都不像他,根本不可能是他。
陆新宜知道他大概知道了些什么,无非是自己过得乱七八糟的那段时间,沉重的医药费和活命的温饱让他尊严全无,更谈不上从容和自由,从频繁搬家到无家可搬,凡此种种。
回想过去的几年,周凭骗过他几次,做过击垮底线的事,也曾试图将感情摆上利益的天平去衡量价值,但如果说世界上有一个人能真正做到对于陆新宜的感同身受,痛他所痛,哀他所哀,他也永远相信,那个人只会是周凭。
他曾给到陆新宜手里带着刺的爱情,不止扎伤陆新宜一个人。
“我要后悔让你进来了。”陆新宜推了把周凭把他抱得过于紧的手臂,用刚醒来还不清醒的很轻的声音说,“好疼,你在发酒疯吗?”
周凭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远离陆新宜,不再是双手双脚都缠上去跟他紧密相贴的姿势,不过手臂还是圈着陆新宜,喉咙里咕哝出一句类似对不起的话,陆新宜没听清,于是接着又说:“睡觉,明天我还要早起。”
周凭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但还是带着奇怪的鼻音,所以又猛得停住,陆新宜给足他面子,装作一无所知,拍拍他的手背,继续睡了。
第二天早上,陆新宜醒来以后,周凭已经起了,站在客厅看着早间新闻喝咖啡。
早餐摆在桌上,是鸡蛋吐司和一杯热牛nai,陆新宜跟他打招呼:“宿醉的感觉怎么样?”
周凭冷着脸不说话,没听到一样地盯着电视。但没多久,他就溜达到桌边,在陆新宜对面坐下,一杯咖啡喝到陆新宜吃完早餐,两个人一起出门。
常昊等在楼下,刚笑眯眯喊了声“哥早上好”,接着见周凭不请自来,也上了陆新宜的车,神情顿时有些呆滞,但好在脑子转得快,马上道:“周总,早上好。”
周凭扬着下巴目视前方,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们先送周凭去公司,因为周凭的冷淡气场,一路上车里的气氛都万分沉闷,到地方以后,常昊下车去帮他拉开车门,周凭却先没下去,道:“晚上吃什么?”
陆新宜不再说随便,想了想才说:“弄个汤吧,清淡点,晚上不想吃别的。”
周凭垂眼看他细得不够一握的手腕,道:“放点排骨?”
“也行。”陆新宜冲他挥手,笑成眯眯眼,“拜拜。”
送走周凭,常昊松了口气,从副驾驶换到后面,跟陆新宜面对面坐:“哥,这几天就搬过去么?”
陆新宜提过几次只在这边住两个月左右的事,常昊一直记着,又考虑到他不打算再续约,剩下没多少时间,就没必要还搬回公司的房子,已经找人把他到手没多久的新房打扫了好几遍,最近也一直在通风。
过了会儿,陆新宜说:“都弄好了?那就搬吧。”
常昊道:“那就……搬?”
陆新宜看他一眼:“怎么了?”
“哥……其实我有点儿没弄明白。”常昊说,“看周总的样子,不像知道你这两天就搬啊。”
陆新宜道:“哦,我提前跟他说一声。”
常昊没出声,陆新宜歪了点头看着他,好半天,常昊才说:“那等我在的时候再说,今天晚上?明天也行,我怕他欺负你。”
陆新宜失笑道:“不会的,你不要担心这些有的没的。”
常昊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