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山?”陈氏疑惑地看向余老爷。
余老爷这才解释赐宅的事。
陈氏十分高兴:“这可太好了!我原本还想着, 三妹生辰时该怎么办,住那边就方便了。”
余慧心不好意思:“嫂子总是想着我。”
段氏道:“今日就在家中用饭吧?”
“好。”余慧心答应,派人回裴府, “叫少爷吃了饭再来接我。”
裴义淳听说她在余家用饭,当即就想去接她,听到后面的嘱托才停下来, 顿时也明白了她的顾虑——他若跑了, 安阳肯定要说他们俩不懂事。
不过他心里有点闷闷地:你既然如此懂我,怎地又要留在那里吃饭?
晚饭前, 他向安阳解释了一番。
安阳知道余慧心下午进宫, 余慧心去之前来她这里禀告过。她不由担心:“亲家也进宫了吧?是不是余婕妤那里有事?”
“有事也是好事, 不然早派人来说了。”
安阳想想也是, 遂不担心了。吃完饭, 她催促裴义淳出门, 裴义淳跑得飞快。
接回余慧心,二人一起来见安阳,余慧心将赐宅的事说了。
安阳问:“那你娘家什么时候派人过去打扫?我们家已经过去了, 正好可以帮忙拾掇。”
“谢谢娘, 那边应该明日就过去。”余慧心道。
过了两日,她和裴义淳一起送圆圆回家。
到家时,接他们的婆子道:“阿墙小姐来了。”
“来看阿娘么?”余慧心问。
婆子摇了摇头,有点难以启齿的样子。
余慧心看出有事,不过并不担心。阿墙一向逆来顺受,再有事也不会给余家作妖的。
进了正堂,见到余老爷,余慧心与他说了几句话才单独去后院。
走到正房外,听到段氏的声音:“你再努努力,生个小子就好了,和离了你怎么过?”
“我怎么不能过了?”一道哭嚎的声音传来,“三姐和离了,不也照样过么?”
门口的丫头正巧看见余慧心来了,顿时脸色大变。
余慧心大约听出些眉目来,没放在心上。
她走进房中,阿墙见了她,顿时白了脸,往段氏身后瑟缩,擦着泪怯怯地喊:“三姐。”
余慧心见她眼眶红肿,显然是哭的,但额头和脖子上有淤青,疑道:“这是怎么了?”
段氏一脸尴尬,不知刚刚的话被她听了多少,更不知从何说起。
陈氏道:“阿墙妹妹……想和离。”
“为什么?”余慧心扫了眼阿墙脸上的伤,问得很平静。
阿墙刚刚的勇气已经消失了,含着泪道:“我……我胡说的。我今儿就回去……”
余慧心叹气:“妹夫打你了?还有呢?”
阿墙顿时哭起来:“他们嫌我没给家里续香火,要我马上怀个男胎,可我怀不上啊……”
余慧心心中一紧:“你别哭!”
段氏赶紧拉阿墙起来,斥道:“你三姐回来省亲,你别在这里闹。”
余慧心张张嘴,她自然见不得阿墙的遭遇,想支持对方和离。但是,别人的人生,她有什么资格去指手画脚?而且两口子的事,外人更不应该去掺和!她上辈子就见多了这种事——此刻掏心掏肺地出谋划策,下一秒人家和好了,她成什么了?
她对段氏道:“我常常都可以回来,不碍事的。阿墙如今遇到了难处,我们都应该体谅。”
段氏见她没生气,心里重重一松。
余慧心暗叹。这个后娘的做派对余家来说很好,对阿墙兄妹来说就很无情了。
她对阿墙道:“这事儿还得你自己拿主意。你若真想和离,那就离,大家亲戚一场,你亲娘还在这里,难道会不管你?你若有顾虑,不想和离,咱们也可以替你出头,让你婆家的人不敢再欺负你。”
阿墙看她一眼,悲伤更甚,哭不出来。
有些事她没脸说。要是被婆家发现这边帮了她,这事情就没完没了了。
她男人知道余家有钱,总叫她来拿好处,她不听,他就打骂她。前几日就是因为这事,他动了手,没多久被他娘一劝,他又涎着脸来讨好她,假意温柔地求她来余家,还说以后再不打她了……
她哪敢信他?突然想到余家三姐是和离的,便动了念头,假意答应。昨日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她男人就催促着她来了。刚见到段氏时,她男人笑着说她脑袋是在门上撞的。现在,那无赖正在客房里吃rou呢。
段氏见她又要哭,急忙道:“这样,你先去歇着,再好好想想,晚点告诉娘到底要怎么办。”
阿墙想到那无赖还在客房里,现今自己哭得眼睛肿了,怕要被他看出来,到时候……
不过,她却不敢说不,只得去了。
回到客房,远远地听见婴儿的哭声。她赶紧跑进去,就见丈夫坐在窗下吃rou喝酒,女儿在床上使劲哭闹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