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裴义淳可不愿意被她推开,马上靠过去,见她拿着抄录、用白话注解,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学做文章。我、我学那富贵闲人写书,总觉得不太够……”提到自己不能公开的马甲,她一阵心虚,“我想学读书人做文章,但好多字不会用。”
“那倒是。”裴义淳点头,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在箱架上翻了翻,找到前两天放在房间里的,翻开某处指给她看,“你这个字就用错了。”
余慧心一呆,手里捏着笔、瞪大眼睛看着他,神情十分懵逼。
他不解她为什么如此惊讶,愣了愣反应过来,瞬间求生欲爆棚,将书一摔,指着上面的字道:“不是你的错!是这字,它长得不对!”
余慧心:“……”
他紧张地看着她,脸上大气凛然,一副“我没撒谎,我说的是真理”的样子。
余慧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裴义淳顿时松口气,但还是有些紧张,怕她笑完了再找自己算账。
余慧心拿起书,问:“那这里该怎么用?”
“呃……”他刚刚才说了是这字长得不对,岂能出尔反尔?
“做学问呢,就是要认真!”余慧心起身,将他按在座位上,趴在他肩上道,“你指出我的错误,我也不会让你晚上去睡书房。再说了,书房如今是圆圆睡的……”
裴义淳满头冷汗:“娘子,你这样说,我更害怕了。”
余慧心又笑了,站起身道:“那你以后每天教我一段,等我都学会了,你也不会害怕了。”
他怯怯地看着她:“好。”
余慧心故意道:“不许说我学的不好。”
“……嗯。”
“但真错了,你必须指出来!”
“……”这就强人所难了啊!
“行不行?”
“行行行……”他赶紧拉住她,将她抱到腿上,“你就知道吓我……”
“那是你自己意志不坚,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对着你当然是意志不坚的……”他在她耳边咕哝,“你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让我没辙。”说着手就在她腰上磨蹭起来。
余慧心一巴掌将他拍开,豁地跳开:“你做什么?!”
裴义淳饱含深意地看她一眼,又去拉她手:“我意志不坚……”
“你少来!”余慧心赶紧躲开,怕闹大声了被外面听见,压低声音道,“你晚上胡闹就算了,大白天的……圆圆还没下课呢,你还不去?”
“好。”裴义淳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准备离开。
余慧心松口气,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不会胡来了。虽然……真不阻止他,他可能也不会怎样,毕竟他一直都很有分寸。但分寸这种东西,她可不敢交到一个刚解禁的男人手里。
裴义淳看着她,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到怀里。
余慧心吓了一跳,稳住心神,抬头在他唇上一吻,小声道:“亲你一下,可以了吧?不要闹了。”
“我更想闹了……”裴义淳狠狠地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道,“今晚我要好好闹你。”
余慧心说他刚刚解禁,其实自己也不遑多让,哪里受得住这种撩拨,顿时跳起来将他挣开,抓起手边的书朝他扔去。
裴义淳吓得飞也似地往外跑,回头见她红透了脸,笑得无比满足。
“混球!”余慧心又抓起一把东西扔过去。
裴义淳赶紧窜出了房间。
外头丫鬟吓得不行——这才成亲几天,怎么就打起来了?
红梅走进房间,将东西捡起,担忧地问:“少夫人……你和少爷吵架了?”
余慧心一听,脸更红了几分,道:“没事!今晚不许他进房!趁他在外面的时候,给我关门!”
红梅见她好像不是真生气,估计和少爷闹着玩呢,就道:“奴婢可不敢。再说了,你和少爷新婚夫妻,这就闹着分房睡,传到相爷和殿下耳朵里怎么办?”
余慧心:“……”那他已经提前预告今晚的战况了,她不害怕呀?
她气呼呼地将红梅递过来的书扔在桌上,气着气着发现不对——为这事生气有必要吗?
她的脸顿时又红了几分。
她搓了搓脸,无法集中注意力看书写字了,起身到外头逗猫去。
过了一阵,圆圆跑过来:“姑姑——”
“功课做完了?”余慧心问。
“你的呢?”裴义淳问她,目光暧昧。
余慧心脸一红,将逗猫棒掷到他怀里,地上的豆豆瞬间往他怀里跳去。他抱住豆豆,回房看了一眼,见她的进程还停留在他离开的时候,也不敢去问她。
到了五月底,天气已经十分炎热,永兴帝准备去北山避暑,朝中权贵也要拖家带口地跟过去。
这一去少说两个月,余慧心觉得圆圆不能两个月不读书,便想回余家和大家商议一声,将他也带到北山去。